憋者一口气争状元,要为含羞死去的雪香争个风风光光的面子。而方邵则是为了娶妻则不得不经历的一个过程,可柳丛楠都是为了啥?
“你们俩个要是考不中还好,要是都考中了,这个当状元,那个中进士的,岂不是独独显得我自己很没本事。”柳丛楠说道:“不如我也去碰碰运气。反正咱们几个的名册也是一早就在礼部那里报备过了的。”
说罢,他有点不好意思的向宋君鸿、王玉田和李孟春三人瞅了一眼,“你们不会怪我也走了吧?”
三人稍沉默了半晌,互相瞅了一眼,终于一起笑着摇了摇头。
王玉田哈哈大笑:“我辈读书千卷,本就应该去搏个功名出身的,长青兄想去参加科考,本就是正途嘛。”
李孟春也点头附和道:“是极,是极!我们三个就是因为入书院还不满一年,否则我们也和你们同去了。”
宋君鸿虽有点吃惊,但必竟与其让柳丛楠边么郁郁寡欢,还不如让他也去试试运气的好。他笑着说道:“长青兄多虑了,咱们几个是好朋友。好朋友是互相支持的。三位兄长能够有这番机遇,我们自然是高兴也都来不及呢。再说了,在书院中,咱们是‘曲涧六子’,将来在科举场、庙堂间、天下里,咱们也都仍是‘曲涧六子’。”
待到得“常云居”后,宋君鸿叫来了烤鸭和烈酒后,说:“唐时李中有诗云‘业成早赴春闱约,要使嘉名海内闻。’这是何等的快意?来,便让我等便在此预祝三位兄长春闱一战,决胜京都!”
“春闱”是春季大考的美称,科举之世,乡试每三年一次。在秋天,故叫“秋试”又叫“秋闱”,为九天,农历八月九日、十二日、十五日,三场,每场三天。全国的会试科考也是每三年一次,在春天,故叫“春试”,又叫“春闱”,也为九天,在二月中旬举行,分为三场,每场三天。
而最后的殿试,则是要等到四月了。
说是久,其实很快!直到这时,大家才感觉到时间是如此的紧迫。这里,是读书人的战场,虽不见硝烟,却不知决定了多少人的人生起浮,一个国家的兴衰荣辱。
晚上,几个人没有再聚,而是默契的把时间留给了他们最亲爱的那些人来与之相聚。
尽管如此,在第二天早上的送行之时,露香和赵家小娘子两名女孩子依然哭得梨花带雨,连程会的那种铁板一样的脸上都多了几分离愁。
“舅舅,我要走了,你也不多祝福我两句吗?”柳丛楠依旧嬉皮笑脸的问向一直不说话的程会。
“若考不中进士,回来后便当心我罚你一年抄书!”程会一瞪眼,说道:“省得你娘老是说我对你管教不严。”
大家却都知这舅甥二人间便是开玩笑也这么刀横戟立的,浑不在意,闻言后一起微微笑了下。
刘羽对美目噙泪的露香轻声说道:“就要走了,再给我弹一首曲子吧。”
露香拭去泪水点了点头,唤小仆取过瑶琴,便开始弹奏了起来。
刘羽、柳丛楠和方邵分别向前来送行的人深深施了一礼,又向宋君鸿、李孟春和王玉田慨叹道:“曲润六子,今天各一方矣。”
宋君鸿六人也心情复杂的回了一礼,刘羽、柳丛楠和方邵三人带着各自的书童转身向山下走去。在叮叮咚咚的琴音中,身影渐行渐远。
或许他们并没有想到,此时刘羽等人即将奔赴的临安京中,也有一个女孩子正在抚琴低吟。
“天音,你又走神了。”一名年老妇女走了过来,低声说道。
她穿着一身宫装,发髻高挽。面白唇朱,依稀可见年轻时的绝美风姿,只是如今在岁月的雕琢下,脸上已经布满皱纹。
老妇人脸膛看着有些慈祥,但话说出来却是严厉的:“琴是心音,琴不畅,是你的心中仍有牵挂。”
那名被称作“天音”的抚琴妙龄女子抬起头来轻轻的看了老妇人一眼,却见老妇人也在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过去的,就都让他过去吧。我能救你,是老天想要给你第二次机会。你在琴道上的天赋很高,只要忘情于琴,寄心于音律,你才能真正的从过去的苦恼中解脱出来。”
“师父,我重新弹。”天音答道。
老妇人帮她把指位调正,站起身来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师父年青时也向往和沉迷过男人。但如今才知,所谓的男女欢娱,不过都是过眼烟云。只要一张瑶琴却始终与你同在,不管世事变幻,能够不离不弃。”
说罢,老妇人背过身去,并不再看弟子抚琴,只是在她的琴音里怅望向遥远的云空,目光中空空荡荡,却又似看透了无数的岁月苍凉。
高楼琴古,冬春交际之时依然萧瑟的寒风远远的拂过,百花凋敝的宫庭后花园中只有这一老一少两名女子,风吹拂起他们的衣袖裙裾,像两只在寒霜中舞翅的清冷的鹤。
一直到夜色降临,天边最后一抹晚霞的光彩也掩埋进漆黑的天空时,老妇人才让天音停止了琴音,说道:“你回去吧,明天再来。”
“是。”天音低头温婉的答了一
第四十五节 一生并肩有几人(二)-->>(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