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也可以勉强称得上是一声“平辈兄弟”,赵彦边也是赵氏的宗亲,不过他的血系比赵汝愚还要远,都只能算是旁支的旁支。他一年前升得工部尚书,和赵汝愚两人,算是宗室中唯二在朝堂上凭才干与资历得以高位的人了。
也因着这一层缘故,本来算不是多么亲近的两人,便慢慢地变得熟悉了起来。
“子直兄,天下已经沸沸扬扬,你还在这斗室之中安若泰然啊?”一步迈进赵汝愚的书房,赵彦边就急切的喊道。
“行远,你先喝口茶,慢慢再说。”瞅着赵彦边满头的大汗,赵汝愚让儿子给他倒了杯茶汤亲自奉了过去。
“唉,心火如焚,我如何还喝的下去啊!”赵彦边接过了茶盏,随手便放在了一旁的桌几上,连动也都没动。
“子直兄打算称病不朝到什么时侯?”赵彦边劈头盖脸的直接问道。
“现在就算上朝有用吗?官家不理事,政令全出自李后,莫非行远你也希望我去拍那李皇后的马屁?”赵汝愚笑道。
有人失意,自然就有人得意。随着主战派的被清理出京,李皇后一党的亲信获得了大量的提拔机会,内外勾结,李皇后立即掌握了朝政。赵汝愚虽不是死硬的抗金派,但必竟也是心高气傲的一个人,从不肯依附李氏。此时索性在家躲清闲,也省得与李皇后互相看着不顺眼面上还得装着和气。
“子直兄你倒是逍遥了,可奈我们赵氏天下何?”赵彦边不满的说道。
“那你们这几日想去找官家上谏,可曾如愿?”赵汝愚问道。
一听赵汝愚提起这个,赵彦边脸色更加的沉重:“抗金诸大臣,都被驱赶离开了权力中枢。李皇后与其党羽更加的气焰嚣张,官家只是在宫中玩乐,大臣累奏不复,迁延多日,朝野忧虑日甚啊!”
“官家不明,做丞相的就要抚持百官,养护天下。几位宰执大臣们怎么说?”赵汝愚继续问道。
“右丞相李守乾是李皇后的人,自然是乐于见到眼前的局面;左丞相留正今日也称病他去了,现在除了李后一党,其他官僚几欲解散,人心益加浮动啊!”
“长此以往,恐国将不国了!”赵彦边抹着老泪哭了起来:“难道我们便这么眼看着太祖太宗遗留下来的江山被人这么祸害吗?”
赵汝愚端起杯茶来,细细的啜了一口,却并不说话。
赵彦边怒道:“你只顾一个人躲得清闲,浑不顾这天下倾柞,万民倒悬!”
赵汝愚无奈的把茶杯放下,苦笑道:“有时我还真是想辞官不作,然后悠游于泉林之下,做个安然的田舍翁。”看到赵彦边张嘴欲言,他挥手止道:“但你我同为宗室子弟,你既对当今局势心急如焚,我又怎么可能泰然的置身事外呢?”
赵汝愚上前拍了拍这位老兄弟:“我之所以在办完太上皇的葬仪后立刻称病居家不出,便是知道李皇后必然迫不及待的要开始清算政敌,故一边避其锋芒,一边要看看她倒底要做到何种程度!”
“这下你看到了?”赵彦边冷哼了一声:“孝宗皇帝尸骨未寒,李皇后就已经着手削理他的那批老臣了!”
赵汝愚点了点头:“意料中事。不过没想到李皇后下手这么快。”
赵彦边撇了撇嘴:“还不是欺官家不能主政。”
“得志便猖狂!李皇后也太按讷不住了。”赵汝愚叹了口气:“看来时机也差不多了!”
“什么时机?”赵彦边愣了一下。
“走!陪老夫出去走走。”赵汝愚唤过了儿子来替自己换身衣裳。
“去哪里?”赵彦边奇道:“你不继续韬光养晦了?”
“去送送韩侂胄吧,听说他明天就要被勒令出京了。”赵汝愚答。
“韩侂胄?”赵彦边惊讶的道:“他不是......”
“对,他是目下最倒霉的黄龙党成员!”赵汝愚回身看了赵彦边一眼:“且他的很多政见其实也与老夫不合。但眼下我们还是应该同舟共济的。”
说话间,赵汝愚已经着人帮自己换上了一身细麻的寻常深衣,戴上一顶软脚幞头。回身笑着冲赵彦边招了招手,便开始往外走。
赵彦边几步跟了过去,满腹疑窦的问道:“子直兄,我仍是不明白,你葫芦倒底在卖的什么玄机?”
赵汝愚回身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可万万莫要小瞧了韩侂胄,此人隐隐已有黄龙党内二号人物的趋势。一言一行,都在背地里影响着朝政。”
赵彦边吃惊道:“你是不是有点过于高看他了?”
赵汝愚摇了摇头:“你很快就会明白的。他绝对并非依赖世家余荫和皇家亲眷便尸位素餐之辈。几挫几起,智计、心志、勇气无一不远迈于常人。眼前虽又再次左迁,但我赌不论政局如何变动,他不久的将来必会再起。”说到这里,他仰天望了望浓烈的有些刺眼的晚霞,叹道:“何况,此人还是太皇太后的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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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岳麓书院中的人们大多依然过的简单而悠闲。一株苍劲的老树下,一对师生正席地而坐,用一大堆的石子、木棍
第四十八节 兴亡转瞬斗秋虫(二)-->>(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