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总之,她们害怕这个日子的到来,却又不得不一天一天的数着,悲伤绝望地等待着。
这一天,终于即将到来时,她们母女的悲与痛也即将到达临界点。而菊子娘能硬撑着仍然来为宋君鸿送饭,已经可见这个女人的坚强了。
可是最爱的儿子即将被杀害时,她又岂能装作浑若无事?
且看她的神情,宋君鸿已经清楚地知道:丁蓉进临安城求救的事,根本就没有结果。
如果让你知道你明天就要死去,你会怎么样?宋君鸿突然发现不管自己此前怎么表现的豁达,此刻仍然是心虚的。可他不敢表现出来,要不然,菊子娘看到自己死前难受的样子,一定会更加的痛不欲生。
宋君鸿尽管扶着狱栏的手已经在控制不住的开始颤抖了,但脸上却依然强装作镇定,对菊子娘说道:“娘,没事。就算儿子走子,等鲁山长回来,也一定会还儿子一个清白,让儿子在九泉之下得以宽慰,也让你和妹妹在世间能挺直了腰杆作人。”
菊子娘却仍然在泪水涟涟。
宋君鸿继续叮嘱道:“我走后,你们不要太难过,要继续好好地生活。可以去临安投奔杏儿姑姑和苏雨农表姐夫他们一家,亲戚间也好有个照应。你们如果不愿意去,有事也可大胆地去向种依尚、李通、李三狗、孙狗子和那些常去咱们家的将领们求助,他们都是我的生死之交,也皆为性情中人,他们看在我的情面上,必会力所能及的帮你们。”
听到宋君鸿如此的交待身后之事,菊子娘更是悲不可抑,已经再也控制不住的号啕大哭了起来。
宋君鸿只好一边轻声的宽慰着母亲,一边对同样泪眼婆娑的妹妹说道:“石榴,哥走后,你就是家里的大人了。要照顾好母亲,不要丢弃哥一直在维护着的这个家。”
十四岁的石榴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可她似也突然变得懂事起来了,不停地哭着点头。
随后,宋君鸿一直在试图安慰着母亲和妹妹,一直过了大半个时辰,菊子娘和石榴才在狱卒的催促下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菊子娘和石榴走后,宋君鸿有点发呆,他不是畏惧死亡,但这不代表他不会畏惧,这和上战场不同,在战场上,即便有可能马革裹尸,但那也是一种酣畅淋漓的死法。可现在,这一切都让他感到压抑,感到难受。
这时一名狱卒默默地走了过来,手里拎着一壶酒,对宋君鸿说道:“宋将军,你可需要酒?”
宋君鸿愣了一下,他并不熟悉这名狱卒。
那名狱卒似有些尴尬,说道:“您放心,这不是毒酒。”
宋君鸿笑了起来:“我相信你。作为一个明天就要被砍头的人来说,现在再被下毒显然是多此一举。”
那名狱卒又说道:“宋将军,您摊上的事儿,我听其他的狱卒兄弟们议论过,多少知道一点儿。我知道,您是个好人,给我们淮南剿了匪,让不少百姓都能得到更太平一点儿的日子。我我只是一个狱卒,很多事都无能为力,希望您不要怪罪我们下面这些听差的。所以,我想最起码在这最后一晚上,我能给您送上一壶酒。”
宋君鸿没有言语,只是安静的瞅着他。
那名狱卒羞愧地道:“这是我专门从望春楼上买来的最好的酒,您喝上一壶,好好上路。”
说罢,那名狱卒放下酒
第一百节 江头未是风波恶(八)-->>(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