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怎么知道他贪污的?”
“奴才有个堂兄在留守五卫当差,前儿我休假时听他说的。”
“哦,你堂兄在五卫?做什么?”我听了倒有点兴趣。
“回王爷,是个百户。”曹化淳小心翼翼的回答。
“叫什么?”
“曹文诏。他曾随山东右参政的袁崇焕守宁远,后调回留守五卫。”
是他!曹文昭在崇祯朝也算的上是个能将,明史中称赞他勇毅有智略,也是屡屡破贼,后来以三千对敌数万,力战而亡。这样的武将,以后可要拉拢下,说不定到了我手中就是员干将。可惜现在职位太低,到对付魏忠贤小儿,没有太大作用。
“哦,以后你见到他,表表我的心意,很想结识下他。让他给我讲下打战的故事。看看那些辫子军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厉害?”我当然不会说自己要结交外官,在这个时候,绝大多数人都不会想到再过两年,我会登上皇位,毕竟现在的“皇兄”才二十一岁,年初又生了皇子,怎么也轮不到我。若是我现在就搞小动作,不讲我年纪小,容易给人看轻,一旦现,按祖宗家法就是死罪。历史书中,崇祯可是没有做什么小动作,就直接当上了皇帝。我还是不要乱来的好。那神仙也说,要是我的行为而弄巧成拙,说不定我连十七年的机会都没有。
“算了,不说了,反正我做我的安乐王爷。你们下面的人伺候好,我决不亏待你们,咱们在封地好好逍遥一世。”
“奴才知道,奴才们会尽心尽力的服侍好王爷。”
就这样,我在这个时代呆了下来,勖勤宫的宫人对我很是恭敬。每天四个漂亮宫女侍侯沐浴,穿衣洗漱。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日子舒坦得没话说!不用一个月,就跟我的那些宫人混成一片。他们见我随和,也没有原先那么拘谨。比起其他宫殿里的宫女和太监,我宫里的人不用提心吊胆的,而且还多了一份例银。这足以让其他宫的人羡慕不已,后悔自己没有分到这个宫来当差。
虽然我的小日子过得不错,但也有头疼的时候。每个月一三五七都要到讲学院去听课,想来真是郁闷。我第一次去的时候,还不知道那夫子在那唧唧哇哇一个时辰说了什么。同在讲学院的还有其他功勋子弟,皇族旁支,可能我是当今皇上的亲弟,他们都有些畏惧我,对我是敬而远之。夫子讲的没有兴趣,又没有人讲话,我忍不住趴在桌上打瞌睡。
给我们上课的夫子是庶吉士李若琳,此人虽是文臣,最近巴结上了魏忠贤那老狗。自己拿银子在京城盖了座生祠。大获魏忠贤的欢心,听说马上要升为直学士。
是以李若琳最近颇有意气风的感觉,翰林院的同僚原先趾高气扬的,现在都开始巴结他,使得他飘飘然。特别是魏公公已经暗示他马上就要升官了,他更加的不可一世起来。这日他看到信王居然又在堂上睡觉,心里开始不满起来。若是往日也就当作没看见,他现在攀上魏忠贤,自然气粗了不少。
“信王,下官教授圣人之说,岂可在大堂酣睡!”他醒木一拍,把我震了起来。
他看我睡眼朦胧的,尽丝毫不在意,心中不由忿恚。“信王,你就将《礼记》大学篇背来,否则下官可要罚你抄此篇百遍。”
惨!背是肯定背不出来的,好歹蒙他一下过去。“大学篇而已,本王自幼熟读何难背出来!本王对里面‘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这句话深有感触,如今能做到的君子少之又少了,都以做别人的子孙为荣。这圣人之说不讲也罢!”
李若琳岂能听不出其中的意思,涨红着脸道:“你……”
“唉,你也别你啊我的什么,我皇兄也不大读书,仍旧是‘英明’天子。看来读书没有用,我这王爷也可以不用读书。”
李若琳没有想到信王会说这个歪理出来,他当然不敢编排当今皇上的不是,但皇上目不识丁是举国皆知的事情,他一时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看来老夫子还不服气,不如这样吧,本王就出个对联,你要对得上,您说怎样就怎样,本王依你就是。你若答不上来,本王以后便不来上课了。你也甭和别人讲,本王落得个自在。”
那些世家子弟看到有人闹事,都围着起哄。李若琳没有想到小小年纪的信王会来挑战他对对子,他熟读诗书几十年,岂会怕个小儿,而且这信王连着两个月都是在睡觉,根本都没有听过学,就连功课也是别人代笔的。
“既然王爷要做个赌赛,那就请王爷赐教!”
我不禁一笑,便随便从我脑海从找到的鳏对抽了一条出来:“你可听好了,‘烟锁池塘树’。”李若琳听了后,开始不以为意,渐渐眉头才皱了起来。
“你可以慢慢想,本王就睡到今天放钟。”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李若琳已是满头大汗,自知对不出,道了声“认输”,便满脸通红掩面而去。跟着我一起读书的子弟平日便看着夫子不顺眼,今日见他认栽灰溜溜的走,无不轰然大笑。
得意完,我出得院门,便看到外面的曹化淳在外面团团转。他看到我出来,便连忙迎了上来。等我们身边没人了,他低着声音道:
“我的小祖宗,王爷怎么就把那个李夫子给得罪了?!他现在可算是魏公公跟前的红人,王爷咱们还是低调点,这宫里的事,先前的范慧妃……”
我知道曹化淳想告诉我宫里魏忠贤已经横行无忌,就算我是王爷也不能跟魏忠贤硬碰。我虚应了声,不置可否的回到自己宫里。
过了几天也没有什么动静,原先的夫子李若琳也不知什么原因居然上疏抱病致休。我想他还有几分羞耻,没脸呆在翰林院了,经过我一闹,翰林院都知道信王出了个鳏对,可偏都对不上。于是我不去他们也没有什么意见。
我开始还担心魏忠贤现在把算盘打到我头上来,但仔细一推算,现在恐怕他跟东林党人斗得正欢,哪有时间来理会我个小王爷。想通后我便放下心来。
待我窝在屋里一段时间后,开始到其它地方转悠。皇宫也未有我所想的那样辉煌,很多地方也是破败的很。现在幸好人多,不然那种几百年的宫殿,总让人感觉不舒服。
宫里的人知道我是皇帝的同母兄弟,也就不会为难我什么。而且我年纪也还小,那些宫妃见我礼节上有些出错,也没有多计较。在皇宫呆了这么久,把能去得地方都去了个遍。
转眼间到了天启六年二月,这一年魏忠贤的势力达到了顶峰。而我也渐渐习惯了宫里的礼节
第二章 是梦非梦(新版)-->>(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