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苦功高。魏忠贤当然是语气温和地谦虚一番。皇上见我们相处融洽甚觉安慰。
天启又对后面来的阁臣和五军府、六部、都察院等部院大臣,以及科道官员说:“皇位由信王继任,你等好好尽忠,匡复社稷,魏忠贤、王体乾皆恪守忠贞,可计大事。”
作为内阁辅,黄立极立即回答:
“陛下任贤勿2,诸臣无不仰体!”意思就是陛下您放心去吧,群臣会照办的。
文武百官都在朝房等着,一个时辰后传来消息,天启在懋德殿驾崩。百官回家换成丧服赶来哭灵,皇城内乱成一团、哭声四起,也分不清那是真是假了。我作为明确的继任者,皇上又已经驾崩,于是当天我留在了宫中,居武英殿。大臣和司礼监,会同礼部来治丧。出于安全的考虑,我也到了乾清宫,毕竟那里有大臣在,魏忠贤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动手。大家忙了一晚,我当然要表示下,便让左右侍从通知光禄寺赐与酒食,一时宫内欢声雷动。
我现在心中也不是很怕,毕竟历史上可记载着我能顺利即位,到了这个时候,历史的走向还没有生改变。而且现在朝中的势力我也不输于魏忠贤,最重要的一点我是明正言顺的储君,只等即位便是天子。不过吃的酒食,我也是等有人先吃了,才动手。凡事小心点好,毕竟现在禁宫还是魏忠贤的天下。
正当大家忙成一团的时候,魏忠贤和崔呈秀、田尔耕也没有闲着,在灵堂的魏忠贤打了个眼色,让他们偷偷出来,后面还跟着个许显纯,几人径直到宝华殿。魏忠贤一进殿门,就怪上崔呈秀。
“当初你们不听我说,一个劲的说没事,现在倒好,诏书也给大臣了,如何是好?”
崔呈秀和田尔耕都默不作声,毕竟现在还能怎样?谁知道皇上会醒过来召见群臣!现在只好让魏忠贤多骂几句。
只有许显纯咬了咬牙,“不如反了吧,”
魏忠贤没有出声,他心里也不是没有作这打算,可这事情要得到干将们的支持,以前有“五虎”:“五彪”:“十狗”:“十孩儿”、“四十孙”,只要这些人都帮自己倒也大事可成。他盯着面前的两人,就等他们表示。
但是经过那天午门事件后,田尔耕不敢说话了,那时群臣中有大半支持信王,而且都是老一辈的大臣,现在更加不好说了,皇帝遗诏都是让信王即位。违抗旨意可是死罪,还是想着怎样讨好新皇帝才是。崔呈秀内心也没有底,虽然他是兵部尚书,可自己是文官出身,从未出去带过兵,下边的总兵也没见全。一旦造反,那么会有多少人听他的呢?这样太过冒险了,现在新皇帝也没有说要铲除自己啊?不值得这样做。
魏忠贤见他们两个都不说话,只好直接问崔呈秀怎样。崔呈秀没有的回避只好说:“督公,我们现在没有诏书,而且大臣都已经听到遗诏,如果现在起事,明为造反,恐外有义兵。如今督公只能掌控直隶一带,外臣如何就不是我们能把握的了。福王现在洛阳,潞王在湖广,这些嫡亲的王爷一旦带头就名正言顺反扑回京城。如今靠着督公的人,有多少人死心塌地的跟着督公也是难料,事到临头反戈一击更是可怕!下边手握兵权的将领有几多会听命于督公也是值得考虑的。”
崔呈秀说道这便抬头看了一眼魏忠贤,见他低头不语,知道他心里已经动摇。便继续道:“现下储君信王,为人也是混混噩噩,与我等并没间隙,张国纪之事只要严防,毁掉弹劾的奏章便无人知悉;况且皇上的遗诏中也明确要善待我等,望督公明鉴。”
魏忠贤知道他们没有反意,叹了口气,只好作罢。此事作为密谈,也就再也没有提及。他现在只能凭借遗诏,想着如何重施旧计,把这个新皇帝也牢牢的掌握在手中。
八月二十三日,魏忠贤只好宣布了皇后懿旨,将天启帝的死讯布告天下。内阁大学士施凤来、黄立极,英国公张惟贤等纷纷具笺向我表示效忠。朝廷上下对信王的继位意见已经一致,遗诏也已公布。遗诏称:
“皇五弟信王朱由检聪明夙著,仁孝性成。爰奉祖训兄终弟及之文,命诏伦序,即皇帝位。勉修令德,亲贤纳规,讲学勤政,宽恤民生,严修边备,勿过毁伤。内外文武诸臣,协心辅佐,恪守典则,保皇固本。”
同日,公、侯、伯、驸马、文武百官及军民耆老等呈劝进表文。依例,劝进表文要先后进呈三次。前两次总是要被退回,直到第三次新皇帝才会“勉强”同意。虽然我也很想立马登上皇位,但是戏总还是要演的,现在大局已定,我也就按班步骤地来。
第一次劝进表文呈上后,我故作悲痛答道:“览所进笺,具见卿等忧国至意,顾予哀痛方切,继统之事,岂忍遽闻,所请不允。”
这个环节老于世故的朝臣是知道的,然后再上表,内容依旧,不过是多了几句劝我要以国为重、节哀即位之类的话。我看了后,便又答道:
“卿等为祖宗至意,言益谆切,披览之余,愈增哀痛,岂忍遂即大位!所请不允。”
群臣们一鼓作气,三呈劝进表文,痛陈利害关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总算到了虚套的最后一个环节,这皇位我岂会再拒绝,我这次明确表示:
“卿等合词陈请,至再而三,已悉忠恳。天位至重,诚难久虚。遗命在躬,不敢固逊,勉以所请。”
既然我已经答应继承皇位,礼部便把早已准备好的礼仪程式呈进。群臣商议定于明日在大行皇帝灵前即位。到此,我的身份正式确定下来。<><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