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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明皇无弹窗 <><>第一卷天子之大权要握第八章阉党尽除(新版) <>
在皇权的打压下,魏忠贤那一伙开始顶不住压力了。到了九月中旬,新任南京通政使的杨所修上奏折弹劾崔呈秀和周应秋。这位杨所修,本是魏忠贤的党羽,因不满自己被外放南京这个清闲之地,也预计到魏忠贤集团不会长久,加上英国公的策动,所以反戈一击,弹劾“崔呈秀夺情,周应秋贪墨”。崔呈秀当时任兵部尚书兼左都御史,周应秋任吏部尚书,都是魏忠贤集团中身居要职的骨干。杨所修的突然难,令崔、周措手不及;崔呈秀立即出面应付,双方相互指责。我当然不会马上动手,一个小官上疏我就修理大臣,岂不是告诉别人我要铲除魏忠贤,逼他去造反。我要让群臣都攻击的时候才能动手,这样我可是顺应民心。于是我便仍不动声色的说:
“群臣流品,经先帝分别澄汰已精。朕初御极,嘉与士大夫臻平康之理,不许揣摩风影,致生枝蔓。”
意思是群臣都是皇兄澄汰过的,不致有错。不要捕风捉影,无事生非! 但是我也没有惩罚杨所修。同时我让英国公他们只是把矛头指向崔呈秀。以前不封赏崔呈秀就是要给朝中大臣一个错觉,让他们觉得魏忠贤也抛弃崔呈秀了。
于是继杨所修之后,另一位原跟魏忠贤不错的云南道御史杨维垣,也突然上疏,公开弹劾崔呈秀,话说得也很难听,而且涉及到了厂臣。按照大明官场不成文的惯例,被弹劾的官员不管是否属实都要上奏折致休表示清白。崔呈秀依例上疏辩白,并请求回家守制,我没有立即批准。杨维垣再次上书,揭崔呈秀的罪行。工部都水司主事6澄源也参崔呈秀“夺情为安,忍于无亲”。御史贾继春更是骂崔呈秀道:
“说事卖官,娶娼宣淫,但知有官,不知有母,三纲废弛,人禽不辨。”
既然有人弹劾崔呈秀,他也只好继续上疏请辞。他想着魏忠贤不倒,他们下边做小的便无事,皇上不敢轻易与督公冲突,他很放心的上表。不想第三次上疏要求丁忧后,皇上却是批下了奏折。
“崔呈秀乃先帝夺情留任,然外臣非议,孝乃人之常伦,朕不忍夺,命归家守制丁忧,期满再行复用!”偏皇上这批语说得道义岸然无从挑刺,崔呈秀只好回蓟州老家丁忧去了!
“真是爽,看我一步一步把你这老阉贼的臂膀卸下来,到时想把你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我批完崔呈秀的丁忧奏折后,心里痛快得不行!看来张惟贤他们做事还挺利索,接下来便要对付魏忠贤这小儿了。
明诏下,内阁大堂的几个阁老们也是表态不一。张瑞图与黄立极这两个亲近魏党的却没有多大反应,因为攻讦崔呈秀的是他们自己的人,皇上对崔呈秀也多有回护,这不算什么大事。
施凤来看完奏折道:“杨所修看来是不满周应秋把他放到陪都去,崔呈秀是升得太快,惹人厌了!皇上对臣子还是很宽厚的,周应秋给放过,崔呈秀也是丁忧去了。”
张瑞图接着道:“那是,厂公都是先皇遗诏留下的,皇上不会为难我们。”张瑞图是魏忠贤提携进内阁的,魏忠贤在各处的生祠碑文也是出自这个才子的手笔,他自然以魏忠贤马是瞻。
辅黄立极是魏忠贤的同乡,跟魏忠贤关系密切。他捋须道:“厂公无事,我等便稳当。啊,哈哈!”
施凤来干笑了两声便道:“如今厂公虽然仍圣眷正隆,恐怕有些人要出来搅事了。贾继春那老狐狸当年弹劾东林人时如此,现在对付厂公也是如此,真小人也!若非他是左佥都御史可以风闻奏事,咱们就把他给参了。”
其他两人也附声道:“正是,这等反复无常之人早该遣走!”
另一位内阁大臣李国普听罢没有作声,心里冷笑了一下,暗道:“这些人都是靠关系上来,却看不透里面的局势。这贾继春敢如此大胆,后面恐怕有人撑着,说不定就是皇上。崔呈秀掌管兵部,他回家丁忧,魏忠贤便少了个强援,留守五卫以后恐怕就不听他魏某人的了。不管皇上现在是何主意,只怕容不得魏忠贤。魏忠贤一日在朝,皇帝便不能大权在握。且不说前代的故事,就是本朝不就有刘谨的例子!”李国普私下打算,准备早早抽身,一旦清算魏党,恐怕朝中诸多大臣都撇不清关系。
崔呈秀走后,魏忠贤也没见什么举动。我料想他应该还会施点手段。果然连着几天,魏忠贤给我送了各地的美食,好玩的物事,以及一些珍奇异宝。我是来者不拒,不过玩一阵便又丢开了。魏忠贤不得其法,最后便入夜送了几个艳丽的宫女进来,但他在门外却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他纳闷了,这半大的皇帝究竟喜欢什么呢?
魏忠贤百思不得其解,决定先避开跟皇上正面交锋,让小皇帝顺顺气。他告假几日都窝在私邸想着如何讨皇上欢心,正当没个着落的时候,王体乾哭丧着脸来了。
王体乾一进门便道:“厂公,大事不好。有人弹劾厂公!”
魏忠贤一惊,自己不在几天居然出了这么大件事。“你说详细点?是何人弹劾咱家?皇上又怎么处置?”
王体乾从袖中拿出一份邸报来,魏忠贤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工部主事钱元慤上疏:“呈秀之敢于贪横无忌者,皆籍忠贤之权势。呈秀虽去,忠贤犹在,臣窃以为根株未净也!陛下恐割股伤肌,徐图而未,念先帝付托之恩,欲曲全其所信,而魏忠贤以枭獍之姿,供缀衣之役,先帝念其服勤左右,假以事权,群小蚁附,势渐难返。称功颂德,布满天下,几如王莽之妄引符命;列爵三等,畀于乳臭,几如梁冀之一门五侯;遍列私人,分置要津,几如王衍之狡兔三窟;舆珍辇宝,藏积肃宁,几如董卓之眉屋自固;动辄传旨,钳制百僚,几如赵高之指鹿为马;诛锄士类,伤残元气,几如节、甫之钩党株连;阴养死士,陈兵自卫,几如桓温之壁后置人;广开告讦,道路以目,几如则天之罗钳结网。使先帝而早知其如此,亦必有以处忠贤矣。即皇上念其勤劳,贷之不死,宜勒归私第,散死士,输蓄藏,使内廷无厝火之烛,外廷无尾大之患。魏良卿辈,既非开国之勋,又非从龙之宠,安得玷兹茅土,污此彝章,自宜褫革。至告讦获赏之张体乾,锻炼骤贵之杨寰,夫头乘轿之张凌云,委官开棍之陈大同,号称大儿之田尔耕,宁国契友之白太始,凡为爪牙,俱宜明暴其罪,或殛或放,而奸党肃清,九流清澈矣。”
下边是皇上的批语:“钱元慤小臣,如何又来多言,姑不究。”后面还有一份叫钱嘉征的嘉兴贡生上疏写的语言更为犀利尖锐,事实更为详尽。
贡生钱嘉征劾魏忠贤十大罪:曰并帝。内外封章,必先关白,称功颂德,上配先帝,及奉谕旨,必曰“朕与厂臣”,从来有此奏体乎?曰蔑后。皇亲张国纪未罹不赦之条,先帝令忠贤宣皇后,灭旨不传,致皇后于御前面折逆奸,遂遭罗织,欲置之死,赖先帝神明,祗膺薄衍,不然皇亲危则中宫危矣。曰弄兵。祖宗朝不闻内操,忠贤外胁臣工,内逼宫闱,操刃禁中,深可寒心。曰无二祖列宗。高皇帝垂训,中涓不许干预朝政,乃忠贤一手障天,杖马辄斥,虿毒缙绅,蔓延士类,凡钱谷衙门、边腹重地、漕运咽喉,多置腹心,意欲何为?曰克削藩封。三王之国,庄田赐赉,不及福藩之一。而忠贤封公、侯、伯之土田,膏腴万顷。曰无圣。先师为万世名教主,忠贤何人,敢祠太学之侧?曰滥爵。古制非军功不侯,忠贤竭天下之物力,佐成三殿,居然袭上公之爵,腆不知省。曰邀边功。辽左用兵以来,堕名城,杀大帅,而冒封侯伯。曰伤民脂膏。郡县请祠遍天下,计祠所费,不下五万金,敲骨剥髓,孰非国家之膏血?曰亵名器。顺天乡榜,崔呈秀之子铎,目不识丁,遂登前列。夤缘要挟,不可胜数。罄南山之竹,不足书其奸状;决东海之波,难以洗其罪恶。伏乞皇上独断于心,敕下法司,将魏忠贤明正典刑,以雪天下之愤,以彰正始之法。臣自仰答涓埃,使后世读史者谓,圣主当阳,有敢言之士,万死何辞!
皇上只是批了“不懂规矩”四个字。这是批给谁呢?魏忠贤沉思了一会,王体乾乘机说:“厂公,事情倒还没有太糟糕,皇上把这些奏折都驳了回去。”
“恩,看来咱家要到御前自辩才行了,不然那些小人还不知怎样攻讦咱家!”
这日我正在文华殿批阅李国普辞呈的奏章,听到曹化淳进来禀报说魏忠贤求见。我知道他是为了弹劾他的事而来,便宣了他进来!
魏忠贤痛哭流涕的跑到我跟前来,跪下后哽咽道:“万岁,万岁啊!万岁就是叫老奴死,老奴也不敢说半个不字。可那贾继春、钱元悫,钱嘉征以诬谤之词惑乱圣听,皇上不可不察。老奴所有官爵田地,都是先帝所赐,老奴若是如他们所言是十恶不赦之徒,先帝怎会倚重老奴。建生祠事,是府道科员仰体先帝慈爱老奴之心所为,老奴并未预闻。缇绮拿人,都是奉旨办事,至于如何处置,则非东厂辖限,并无‘广开告讦,诛锄士类’之事。老奴族辈有掌锦衣卫,也是先帝所加,更没有‘遍列私人,分置要津’之事。至于说老奴‘妄引符命,阴养死士,陈兵自卫’,用心太过恶毒,根本就无实据,他们是欲假万岁爷天威杀了老奴!老奴与贾、钱三人并无仇隙,只是先帝时他们不得重用,怪在老奴身上。老奴虽蒙先帝宠信,荣耀逾常,但毕竟是个宫监,哪里就能随意褒贬外臣?!崔呈秀之子铎能乡榜前列,老奴实在不知,老奴一向不管学政,只是奉旨行事,亵名器从何说起!皇上天资英纵,老奴自知已是无用,但先帝遗诏挽留,不敢不尽心。不想还是碍到了小人,还望皇上体察老奴三朝侍奉君家的忠孝心思。”魏忠贤哭说的声嘶力竭,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想当初,杨涟上疏弹劾魏忠贤,魏忠贤就是用痛哭流涕来取得天启帝的支持,从而反败为胜的。不过这一次在我面前,是没有用的。我当然不会因为这样就放过他,只是现在还没有机会动手,宫内的武监太多,这就像个定时炸弹在身边。为了他避免狗急跳墙,我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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