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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阉党尽除(新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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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公公急匆匆赶来,可是圣上有旨意给咱家?”

    王承恩笑了笑道:“魏公公真是未卜先知啊,皇上让我带封旨意给公公。”

    “那你就宣旨吧!”魏忠贤此时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王承恩一把拉过魏忠贤道:“不急,此时天色将晚,咱们店里坐着说话。”魏忠贤也不礼让,两人进到店里。龙门客栈的掌柜看到这架势,知道他们都是惹不得的人,忙开雅间迎了进去。魏良卿他们都给骑兵看得严实,心里七上八下的。

    王承恩让着魏忠贤坐了上,两人在房间坐下。

    “王公公,皇上是何旨意就明说吧!”

    “魏公公何必着急,此处就我们两人,咱们也续续旧!掌柜的,把你们店里的好菜都给我做上一桌来。”

    掌柜连声应着,然后退出房内去忙了。魏忠贤叹了一声道:“当年咱家与公公也是光宗在东宫时的旧人,那时大家的日子都不好挨啊!”

    “难得魏公公还记着,那时我也就不过是个普通的内侍,比不得那时公公已经是先帝跟前的红人。”

    “唉,这个红人咱家等了二十几年才到手,宫里的事不说你也清楚,想当初咱家干进宫就是专倒净桶,一倒便是十来年,那时受得苦就别提了,真不是人过得活!”给王承恩一讲,魏忠贤不由得思忆起以前破落时的光景。

    “不过魏公公也是慧眼,押中了先帝这一宝注。当时谁都往福王,郑贵妃那钻,唯独魏公公却是选中当时倍受冷落的王选侍。果然光宗驾崩,先帝一登基,魏公公就扶摇直上了。只是这几年行事可就得罪了不少人!”

    “咱家得罪人?!咱家当初进宫的时候有谁把咱家当人看待!吃得是剩饭,晚上还要伺候大太监,给人玩了十几年,拿回点本钱是应该的。”

    “这就是因果循环啊!”

    两人竟是你一句我一句讲前神光两朝的旧事。好一会,掌柜把做好的菜肴摆了上来,又添了壶酒才下去。

    “来魏公公,我敬你一杯。”王承恩帮魏忠贤倒好酒。

    “好!”魏忠贤一饮而尽。

    “吃菜,魏公公吃菜!”王承恩竟是热情招呼,魏忠贤心里越是不安,道:“旧也续过了,王公公现在可以说皇上的旨意了。”

    “呵呵,魏公公也是聪明人,我也就不绕***了。”王承恩搓了搓手,道:“魏公公身负先帝的恩宠,朝中知多少大臣依附公公。这魏党不成也就是成了!现在新天子登基,皇权岂能旁落。但是公公在,这些臣子都不好处理,论罪他们都可以论死,但要是大臣都拿公公来回奏皇上,这就不太好办了,这法典难明啊,所以皇上才命承恩来。”

    魏忠贤听了一愣,没有想到皇上居然是要他的命。顿时天旋地转,过了好一会,他才道:

    “罢!罢!罢!皇上不能明着处置咱家,便要你来送咱家一程,你做这桌酒菜竟是最后的一顿!好啊!”魏忠贤自己斟了杯酒一口喝完。

    一时间两人竟是沉默下来。忽听窗外有人唱起一小曲《挂枝儿》。曲云:

    “听初更,鼓正敲,心儿懊恼。想当初,开夜宴,何等奢豪。进羊羔,斟美酒,笙歌聒噪。如今寂寞荒店里,只好醉村醪。又怕酒淡愁浓也,怎把愁肠扫?

    二更时,辗转愁,梦儿难就。想当初,睡牙床,锦绣衾裯.如今芦为帷,土为炕,寒风入牖。壁穿寒月冷,檐浅夜蛩愁。可怜满枕。凄凉也,重起绕房走。

    夜将中,鼓冬冬,更锣三下。梦才成,还惊觉,无限嗟呀。想当初,势倾朝,谁人不敬?九卿称晚辈,宰相谒私衙。如今势去时衰也,零落如飘草。

    城楼上,鼓四敲,星移斗转。思量起,当日里,蟒玉朝天。如今别龙楼,辞凰阁,凄凄孤馆。鸡声茅店月,月影草桥烟。真个目断长途也,一望一回远。

    闹嚷嚷,人催起,五更天气。正寒冬,风凛冽,霜拂征衣。更何人,效殷勤,寒温彼此。随行的是寒月影,吆喝的是马声嘶。似这般荒凉也,真个不如死!”

    一曲终了,窗外唱者也不知是何人,这小曲确实唱出了魏忠贤临死的心境:

    “似这般荒凉也,真个不如死!”

    魏忠贤不觉心如死灰,好半响才回过神来,对着王承恩躬身施了一礼道:“事到如今,咱家不死也难,一朝天子一朝臣!王体乾也给免职了吧;田尔耕恐怕还困在德陵;崔呈秀也早给打回家了;许显纯恐怕自己下了抚镇司;天子好手段啊!他一早便想着不留咱家,却步步为营!王公公可知晓,皇上身边是何人襄助?”

    王承恩点了点头:“我也不瞒公公,自然是开国公,定国公,英国公一干重臣。”

    “难怪,难怪!火候把握得真准!想不到吕图南也是你们这边的人,大意了啊!咱家当初奋力一击也不会如此!时也,命也!”

    十一月初四,有司传来魏忠贤在阜城自尽身亡的消息。而此时朝中大臣对魏忠贤的罪证也揭得够详细,于是我下诏书公开告谕魏忠贤的罪行。说道:

    “朕闻去恶务尽,驭世之大权;人臣无将,有位之炯戒。我国家明悬三尺,严惩大憨,典至重也。朕览诸臣屡列逆恶魏忠贤罪状,俱已洞悉。窃思先帝以左右微劳,稍假思宠,忠贤不报国酬遇,专逞私植党,盗弄国柄,擅作威福,难以枚举,略数其概,本当肆市以雪众冤,念其身负先帝余恩,准归家养疾。但其不思自惩,将素畜亡命之徒,身带凶刃,不胜其数,环拥随护,势若叛然。今自知难免,已然身死。然所犯十罪仍需一并查处惩治。”

    魏忠贤一死,我借此机会,在群臣人人喊打声中,对其党羽开始进行清算。

    十一月初九日,下旨,命削崔呈秀籍,“追夺告身”。但使者回报其自尽身亡,据说他当时把姬妾招呼到身边,把珍宝都放在眼前,呼酒痛饮,然后也上吊自杀;他最宠爱的小妾萧灵犀也伏剑自尽。

    十一月十七日,下令在浣衣局掠死客氏,逮捕其子侯国兴。

    受到严厉惩罚的还有魏良卿、侯国兴。魏良卿、侯国兴被立即处斩弃市。其家属也受株连,不分老幼,满门抄斩。虽然有些残忍但如果一人得势时可以为所欲为,恶事做绝,好处占尽,东窗事后却只要一人承担,本人一死了之,全家富贵依旧,甚至是痛苦一时,痛快一生,那么敢以身试法、心存侥幸的人大概仍会不少。所以古人便定下了这样严厉的株连之法,以示警戒,也让人有后顾之忧。我作为现代人,虽然觉得太过残忍,但也是不得已为之。毕竟魏忠贤之流祸害太深,不严处无法平民愤。

    十一月二十日在午门听政,商议如何处理魏党逆案。

    “皇上,臣以为需得用几位稳妥的大臣专门负责查处逆案。”张惟贤率先启奏道。

    “此言有理!那各位臣工以为谁来主持最合适啊?”

    徐光启出班回奏道:“兹事体大,需得皇上亲自过问主持方可。”

    “朕亦有此意,这样吧,所有弹劾阉党的奏折交由内阁,批复后再呈到朕这来。”

    “听凭皇上圣裁!”一些朝臣马上出来应道。

    等群臣走后,我示意张惟贤留下来。我一直来都没有怎么跟这个力捧我登基的功臣相处,他居于幕后为我谋划,使得魏忠贤无法招架。

    “张爱卿在处理魏忠贤逆案之事,居功甚伟。朕不会忘了你们这些有功之臣。”

    张惟贤躬身道:“微臣有何功可言,皇上乃朕命天子,魏逆不过微末萤光,怎能阻住皇上!”

    我摆摆手道:“跟朕就不用说这套话了,想当初朕入宫之时何等危险,全赖你们忠心用事。如今大明也是多有风雨,还望你们能继续为国效力。处理完逆案,朕要重组内阁,朕属意你为礼部尚书。”

    “为朝廷效力这是臣的本份。皇上以臣为礼部尚书,臣不敢当,恐才学不够,有伤皇上之明。”

    “你是朕信得过的人,如今朝堂上还要你们来镇住。你们都是朕的亲近大臣,有什么都可以跟朕说。”

    “皇上,臣一事不明,为何把处置逆案交付内阁,何不让几位大臣专门负责不是更好嘛?这样可以彻底清查!”

    “哦,这件事啊!逆案恶已诛,朝中臣子多少都与魏忠贤有些关系。朕也不是要把大臣们都撤换一遍,那样动荡太大。如果另选臣子,恐怕就这人选问题上,就会大费周折!那些要报私仇的人,这次自然会拿这件事做文章,不管怎样都参他逆党。这样一来纷争便起,大明经不起这么多事情。只要有可取,有才干的,朕便要留下来。混混噩噩的一个也不要!刘鸿训跟魏党的人比较近,也不是什么大碍。他来处理,臣子都可以安心。”

    “皇上圣明,臣虑事不周。”

    “好了,不说了,。朕有许久没有去看过皇嫂,英国公不如一起去!”

    “是!”

    刘鸿训一人坚守内阁倒也把魏党逆案的事情处理的极为公允,那些明显跟着魏忠贤为非作歹的人全部给打了下来。我几乎是看一本就批一本,上书最激烈的是倪元璐跟杨维垣两人,就魏党与东林一案吵个不休。结果杨维垣给人揭了老底,刘鸿训把他给罢免了。

    在魏忠贤时代春风得意的那班人所共知的骨干,纷纷落马。田尔耕、许显纯、太监李永贞、张体乾、谷应选诛杀,客光先、客璠、杨六奇、呈秀子铎等永戍,倪文焕、吴淳夫、李夔龙、田吉、太监崔文升追赃遣戍,孙云鹤、杨寰戍边,吏部尚书周应秋、户部尚书黄运泰、李精白、黄宪卿、兵部尚书阎鸣泰、邵辅忠、太仆寺卿郭兴治、御史卓迈、翰林院编修吴孔嘉并削籍,吏部郎中周良材、太仆寺卿白太始、尚宝司卿魏抚民、户部尚书曹尔桢、兵科给事中李鲁生、太仆寺少卿李蕃、南京兵部尚书范济世、协理京营兵部尚书吕纯如、太监李明道俱罢免,太监刘若愚、李实收监待查。

    在大批罢免魏氏党羽的同时,我还做了一些其他的事。如他下令召回诸边镇的镇守中官,使宦官不能再拥有兵权。不久。再下令宦官非奉命不得出宫门,让宦官失去交接外廷的机会。同时免去那些在天启朝被逮捕处死官员的“赃款”,释放他们的家属,这些人太多都是忠臣,我以后还要重用他们。<><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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