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们的人,我昨晚问了下,却是有刺客行刺皇上。”
“刺客?”
“有二十余之多,而且身怀抹有剧毒的利器,皇上身边的侍卫死了五个。要不是一个摆摊算命的人救驾,皇上恐怕……”
“这么严重?可皇上怎么说是小蟊贼?”
“这才是皇上高明之处,曹文诏连夜审问这件事,最后也没有查出什么。据那人讲,刺客们行事极为诡秘,几乎能找得出线索的东西都没有,刀剑是私造的,毒药也辨识不出,而且在圣驾到之前就进了襄阳城。只有人供出,那些刺客中有人说着山东口音。”
“难道是去年山东大乱逃脱的余孽?”
“那些刺客做事周密,断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线索,只能说明那是假的。其实呢,这些人看似没有留下漏洞,其实他们却暴露了一个最大的破绽。你想想看,能够布置这样周密庞大杀局的人会是普通人吗?兵器,剧毒,死士,只有手握权力的人才办得到。”
“你是说是朝中人?”
“恩,能够知道皇上行踪,又有能力蓄养死士,行事如此滴水不漏的,要么是早就开府建牙的一方大员,要么是朝中的根基颇深的大臣。还有就是像你我这样的承袭几百年爵位的皇亲贵戚。只有这三种人才有这实力,他们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阻断改制。”
徐子文的话把常炎林吓了一跳,难道大明的朝局争斗连皇上也扯了进去,而且是如此的惨烈!他陡然想起皇上连武昌都不愿去便回京,不由背脊一凉。道:
“难道皇上疑心我们做的?”
“很难说啊,皇上遇袭这件事生在我们的地界上,皇上没有怪罪,而是把罪名给了襄阳知府,还赏赐了我们。这就耐人寻味了。可以说是在笼络我们,也可以说是在做给别人看。这件事情跟你我有没关系,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吗?如今咱们还是躲远一点,大浪淘沙,有多少峰尖上的能留下?”
常炎林听得一愣,不想这里面有这么多弯曲。他想到年轻的皇上,钩心斗角的朝堂,贪污的官员,受苦的百姓,不禁问道:
“唉,你说皇上的改制能成功吗?当初我见到皇上时就觉得他抱负甚大,可惜那时他是个王爷,现今他真做了天子,如此大规模的改制,恐怕……皇上正当年少,最怕意气用事盲目冒进,大明几百年沉积下的弊病岂能一下就扫得清。要是动摇了根基,那可更加糟糕。”
徐子文有些索然的点点头,没有应声。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道:
“不管如何,要是一成不变,这大明迟早会出乱子。皇上能改制求新也是机会,做臣子的尽好辅佐的职责便是。”
常炎林听到这话,皱眉一展,笑道:“还是你说的透彻,咱们做好臣子本分便是无愧于心。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走,赶回武昌咱们再合计合计,把那些不听政令的王八羔子给拔了。驾!”说完便挥鞭驰骋起来。
做好臣子本分便是无愧于心,徐子文念着这句话顿时觉得一身轻松。他看着跑远的常炎林,不禁微微一笑,也驱马赶上。几人迎着朝阳,往武昌方向奔去,马蹄过处,卷起阵阵尘土。<><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