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拿来偏殿给他批阅。傅山则对这郎中的医术很感兴趣,拉着他到太医院论道去了。
对于病榻上的皇上,傅山当然不担心。宫里还有皇后跟慧妃娘娘,再不济也有珠儿跟清儿两个丫头。
过了五六天,满朝大臣们都知道现在宫里有个揭了皇榜的郎中在给皇上治病。如今皇上的病情如何,外朝也只有几位内阁大臣跟六部尚书知道。理由很简单,皇后娘娘以皇上不容外臣打搅为由,除了以上这些人,其他大臣概不接见。从辅韩大人最近几天的心情来看,皇上的病应该有了起色。
韩鑛当然有理由高兴,中医向来见效缓慢,不想这个布衣郎中倒真有几分本事。皇上第一次服药之后,待自己去叩安时,明显感觉到皇上的面色好了许多。到了三天后,皇上居然睁开了眼睛。虽然只是一会,这就足够所有人双手加额庆贺了。
那郎中也极受礼遇,被安排到皇城的庐舍。皇城庐舍是建给内阁大学士休息,又或者守夜的地方,就在内阁大堂旁边。傅山经过这几天的交往,知道荆厚是一个医术高的郎中,便每日都来跟他谈医论道。
此时宫中内外的人都松了口气,这是自从皇上病了之后,所有人第一次露出笑脸,仿佛不用多久,皇上就可以痊愈了。文武百官递上来的奏折更是堆满了内阁的案桌。当然所有人并非真正的所有人,有人高兴,就总有人不高兴的。
这一日,空闲下来的傅山又在皇城庐舍找荆厚聊天。
“荆兄,在下对荆兄丝线把脉甚是仰慕,不知可否指教一二。”傅山在犹豫了几天后,终于还是问出了口。毕竟傅山对于中医兴趣极浓,见到比自己高的技艺怎么都想学习一下。
荆厚此时今非昔比,他是救驾有功的功臣,自然说话就底气厚了不少。
“在下只是雕虫小技,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荆兄莫要谦虚,这丝线把脉在下也只在典籍中有人说过,但如何诊脉法门却丝毫没有。不瞒荆兄,在下曾经研习此道,但都不得其法。这丝线长而细,附在人脉如何让人感应到脉搏跳动。只要医者稍微手颤,更是难以诊断。所以在下是诚心求教。”
听到傅山这么说,荆厚嘴角微翘甚是自得。连皇上口封的‘神医’都不及于己,这天下第一又舍我其谁!
“傅兄,并非荆某人藏私,而是碍于门户,碍于授业恩师的嘱托,荆某不好私授。”
傅山一听如此,原本应该知难而退才是。但这丝线把脉实在引人,傅山一横心,拱手道:
“在下为人甚痴,对这妙手神医之术一旦得见总想知其一二。荆兄既然为门规所限,在下不才,愿拜荆兄为师,不知荆兄可否答允。”
荆厚没有想到傅山居然这么‘不要脸皮’,心中不由暗悔,早知道就说这门手艺是家传的好了。只好拿个理由推塞道:
“岂敢,岂敢!大人位列巡风使,乃朝廷命官,小人怎么让大人屈尊!”
傅山话既然出口,自然没那么容易退却。他还要劝说,刚开口只听见外边‘噗,噗,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