垒浪费他们的弹药,等他们进攻大凌河城的时候,便会缺少弹药。父亲大人也不是说有时胜负关键在乎于一点。或许,就是因为最后缺少弹药造成他们无法打破城墙!即便这是少许的可能,作为主帅也值得去做!”
祖泽溥还是第一次在父亲面前讲这么多话,也是第一次如此反驳父亲的观点。之所以这样,一是泽润这个大哥所带来的压力,他们都是祖大寿的嫡子,谁能继承族长的职位一直来祖家各房就有不同意见。虽然最后决定权在祖大寿手里,但祖大寿一直都说孩子还小,要继续锻炼。这么一来,不可避免造成两兄弟会相互竞争,以求在父亲那能有个好的表现。第二个原因是祖大寿方才夸吴三桂,让他也有了跟这个表弟比较的念头。
祖大寿哈哈笑道:“嗯,你能想到这般也算不错了!”
吴三桂对于碉堡的布防同样跟祖泽溥持同样的意见,只是这批评上司方略的话,他觉得还是少说得好,毕竟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不过他看到祖大寿竟似有更深的见解,忍不住出言问道:
“舅父,三桂也觉得泽溥表哥说的很有道理,难道这里边还有什么不妥嘛?!”
祖大寿拿着筷子敲了敲碟碗道:“当然不妥!在外城设置碉堡,少则几十人,多则数百人,里边不仅要准备火炮,弹药,也要储存大量的粮食,光这一笔就是庞大的开支。再者,女真人也无需炮轰各个碉堡,如果象你等这般放弃外围的碉堡,你认为碉堡之内的人还会死守嘛?!只要有人投降,然后好生款待,再派他们去招降其他据点,只怕鞑子不费一箭一炮便破去这些花费极多的碉堡。同时还平白资助了鞑子一笔,这就是为什么孙阁老跟袁督师都没有恢复大凌河外围碉堡的原因。你们明白了嘛?!生死大事,并非人人不惧!”
祖家子侄从小参军,自然知道武人的心态,都心服道:“孩儿明白了!”
“好了,来,我们继续喝!三桂你也多喝点!来来来!”祖大寿又拍开了一个酒坛。
吴三桂此时却因为祖大寿的回答而陷入了迷茫中。诚如,大凌河外的碉堡不值得驻守,那么他们这座孤城呢?对于锦宁防线,对于大明而言,这大凌河城也是不是也属于不值得驻守的‘碉堡’呢?一旦鞑子围困日久,袁督师会派援军来嘛?!还是作为消耗女真实力的碉堡舍弃掉呢?舅父今天喝酒,是早就知道了,还是?!
尽管大凌河城里的将士们都已经做好了跟女真鞑子血战的准备,但是女真人在外围立营七八天了,仍旧没有行动的迹象,只是派出小股骑兵在四周侦察。不过,他们对于出城砍柴的明军却毫不留情,经常进行偷袭。明军也为此将城内为数不多的骑兵抽调出来进行保护,甚至利用伪装成砍柴的百姓吸引敌人靠前,然后再进行截杀。在互有伤亡的情况下,小规模的接触战就在大凌河城下时有生。
守在大凌河的祖大寿委实不明白这一次女真人打的是什么算盘,但皇太极绝不会这么有雅兴带着十万人马前来打猎!他想不通就干脆不想,只是每日加强戒备,随时迎击敌人的攻城。
这件事不单是祖大寿等明军搞不懂,就是女真各旗的贝勒们也不明白皇太极是什么个打算!他们抵达大凌河差不多半个月了,除了围住他们,却不让各旗人马出战。
“父汗,儿臣愿率本旗人马攻城!”豪格又一次热切的请战!
“大汗,臣也愿意去协助大阿哥!”正蓝旗主阿巴泰也出来道。
坐在大帐汗位上的皇太极仍旧是老一句话:“时候未到,现在还不是攻城的时候!”
“父汗”豪格还想再说!
“退下!到帐外吹吹风清醒一下!”皇太极皱起了双眉喝道,他对自己这个长子是又爱又恨,他喜欢豪格的勇猛,却恼怒于他的冲动。作为先可汗最有谋略的继承人,他的儿子怎么就没有遗传到他的聪明呢?!皇太极对此总是遗憾得很,在他诸多兄弟中,成年的侄子们已经有几十个,但是他这一脉却只有豪格一人成年,前边生的都是女儿,其他儿子都还小。现在能帮他手的也只有跟他亲近的兄弟侄儿们。
豪格见父汗怒,哪还敢说,怏怏退了下去。
皇太极双手一合,对着满帐的贝勒旗主们道:“好了,今天就议事到这。这战肯定是要打的,但不是这个时候,等马光远将红衣大炮运来再打不迟!现在都退下回营,记得各自戒备防止明军袭营!”
“是!”众贝勒见大阿哥也碰了个老大的钉子,哪里还敢出声言战,都行礼后便退了出去。
“多尔衮,你留下来一会!”皇太极叫住了正要走的多尔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