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火夹击的计谋还是自己向萧衍献的计策,自己也是罪魁祸,将来没有好下场也怨不得别人。心里更不是滋味,半天才说:“老大爷,这样的乱世总会过去的。十年结束不了,一百年总能结束的,大爷放心好了。子孙后代或许就不用过这样朝不保夕的日子了。”
那老渔民点点头说:“但愿如姑娘所言。老汉的祖籍本来是襄阳,自从两国纷争以来,老汉就再也没有回过祖籍了。每年清明祭祖烧香的时候,老汉只好在这江边,面对着南方,烧几锭纸钱罢了。哎,也不知道祖坟还在不在,也不知道到底成了什么样子。这仗真的能停啊,老汉还真的想带着家里的老伴和儿子媳妇回一趟襄阳的乡下看一看呢,这一辈子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
谢芳菲听的心里一酸,没有答话,只是说:“大爷,我身体又乏又困,就在这里躺一会子。要是到了新野,您老就叫我成不成?”
那老渔民看见谢芳菲气色憔悴不堪,身体摇摇晃晃坐都坐不稳当的样子,连声说:“成,成,成。姑娘放心的歇一歇吧,这一夜,只怕累坏了吧。老汉到了自然就会叫醒姑娘的。”
谢芳菲挨着船舷,闭上了眼睛,立刻就睡死过去。
突然被一阵吆喝吵闹的声音给惊醒了,猛的睁开眼睛,看见远处的河面上有几艘大船,上面站满了身着铠甲,手握重兵的士兵,正快的朝自己这边驶过来。船头站着一个持枪的大汉,大声喝道:“什么人,胆敢横闯此处的河道!”
谢芳菲的脸色“唰”的一下就惨白了,心里面一阵慌乱,低头无助的看着昏死过去的秋开雨,又看一看前面手持重器的北魏军队。好不容易强自镇定下来,默默的安慰自己,他们又不知道自己和秋开雨是什么人,没的自己吓唬自己。真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啊。低声问一边神情也有些慌乱的老渔夫:“老大爷,他们想把咱们怎么样?我们安分守己的,也没有犯着什么王法啊。”
老渔民毕竟年纪大,活了这么大半辈子,风里来,雨里去的,经历的事情也多了,心里虽然害怕归害怕,仍然不忘安慰谢芳菲说:“姑娘,咱们只不过想要救人而已,他们想必不会难为咱们的。宇文将军的手下听说纪律极为严明,是不得擅自抢劫杀人的。”
谢芳菲稍微安下了心,紧张的盯着前面慢慢靠近的大船。船上的弓箭手已经将弓箭对准了自己这一边。两船稍微靠近,前头大船上的大汉又大声喝问:“究竟什么人?再不回答就放箭了!”
谢芳菲心里紧张,结结巴巴的说:“有人生病了,我们要去新野县城找大夫的。还望军官大人明鉴。”
那穿着军服,威风凛凛的大汉听了说:“哦?是吗?你们哪里人?”
谢芳菲最怕的就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反正是乱世,无法无天的,干脆什么都不问,一刀杀了再说,免得麻烦。听见大汉的问话,生怕心慌意乱之下,说错了什么。于是转头看着老渔民,脸色是真的白了。
老渔民恭恭敬敬的作揖回答说:“军爷,我们不是要横闯河道的水贼,是本地的渔民。这位小哥受了重伤,十分的危急,所以我们才会急着上城去找大夫。还望军爷让我们过去。”
那军官见老人一脸的风霜,两鬓斑白,树皮粗的老手干枯生裂,确实是长年在河面上讨生活的人才会有的。而谢芳菲经过一个晚上的折腾,蓬头垢面,衣衫破裂,早就看不清楚原来的面目。秋开雨躺在舱底,远远的看不见身上不俗的衣着。仍然半信半疑的问:“他究竟受了什么伤?怎么受的伤?”
谢芳菲抢先一步回答说:“我哥哥和人起了争论,受了别人一刀,流了很多的血。当时的情景可怕的很,我吓的魂都掉了,后来……”
不等谢芳菲把话说完,那军官不耐烦的打断,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说了。听的我的头都大了。你们走吧。”
他旁边有人大声的反对说:“不行,一定要仔细查问清楚才是。万一是敌方混进来的奸细怎么办?一定要从严处理,绝不能有漏网之鱼。”
老渔民赶紧在旁边说:“军官大人,我们真的不是什么敌人派来的奸细。我是前边陈家弯的陈老汉,排行第二,常年四季都在这条河上以打鱼为生的。您只要派人去前边一打听就明白了。”
那大汉军官对身边的人喝道:“赵栋平,你看清楚了。萧衍就是派奸细也不会派这么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一个浑身抖的姑娘家,再加上一个半死不活的废物来作奸细吧。更何况这些人都是有来历的老百姓,附近确实有陈家弯这么一个小村庄。宇文将军说了,咱们行军搜查,绝不可扰民,违令者立斩不赦!”他旁边的人被这么一道军令压下来,愤恨的看着那大汉军官,只是不敢多加争论。
谢芳菲他们的小船擦着高头大马的楼船战舰慢慢的过去了,惊的谢芳菲满身满脸都是冷汗。心里直庆幸,亏得他们自己窝里反了起来。若是当真的仔细搜查起来,不露馅才怪呢。就秋开雨身上那一身青衫绸缎,也不是寻常人家能买的起的。更何况自己身上带的这么许多银子,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简直就是百口莫辩,不当作奸细立斩就差求神拜佛了。
谢芳菲他们一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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