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么,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还是昏迷的好,他还不如永远不要醒过来的好。”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下来。
陶弘景停住脚步,点头说:“那好,那就让他这么死了算了,反正我也不想救活他,省得自找麻烦。他这个伤还不知道要费我多少工夫呢,到最后还不一定就能救的活!”
谢芳菲一听他这话,又急又怒,好半天才下定决心,用充满悲凉,无奈的声音说:“大师,还是请你尽力将他救活过来吧。不管怎么样,先将人救活再说。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的事情怎么样,以后再说吧。谁又能料到的以后的事情究竟会怎么样,还不是过一日是一日罢了。我现在已经管不了以后的事情了。说不定,说不定,我们明天就死了,立刻就死了。这种乱世,谁还能长命百岁么。”说着流下两行眼泪,站在一边傻傻的看着陶弘景离开了。
半天才回过神来,觉得全身冷,扶着桌子,慢慢的一步一步移到床边来,抚摩着秋开雨毫无生气的脸,然后将自己埋在他宽厚的手心里,低低的哭泣起来,边哭边说:“开雨,你不要难过。世上总没有绝对的事情,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来才是,至少不能辜负我对你的一片心。你不要难过,一定要好好的活下来,知不知道!你若死了,我就陪着你一块死了算了。这个乱七八糟的乱世,我也早就腻烦了,死了也没有什么可惜的。说不定还可以回到以前的地方!开雨,你一定不要难过,芳菲以后就陪着你好不好?你一定要醒过来啊。”越说心情越激动,颤抖着双肩,在床边哭的被子都湿透了。
迷糊里似乎睡了过去,睁开眼睛看时,依然是昏死过去的秋开雨。心里这么大哭了一通,纵然难受,也好受些了。站起来,拉住秋开雨的手紧紧的靠着,然后低声说:“开雨,放心,一定会有办法的。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一定会有办法的。说不定明天我们就可以想出更好的办法来。开雨,你一定要先活过来,才能一起想办法啊。”擦干眼泪,又看了看秋开雨,然后走出了房间。
找到正在外面喝酒赏月,怡然自得的任之寒,自动的取了个杯子,一口灌了下去。一口气连灌了三杯烈酒下肚,肚子里才重新有活着的感觉。任之寒见她这个样子,问:“芳菲,怎么了,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吗?”
谢芳菲抬起头看着他,然后问:“之寒,我想问你一些事情。你知不知道曾经有人武功废了还可以再恢复的?”
任之寒想了下,然后说:“那就要看是什么情况了,是永久性的被强行废除,还是暂时性的废除。永久性的废除自然是没有希望再次恢复了,除非重头开始。如果是暂时性的废除,那就不一定了。有可能可以恢复,有可能不可以恢复。要看具体的情况,我也说不好。芳菲,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谢芳菲垂死的心突然涌现出一丝的希望,看来秋开雨的情况并不是绝对的没有希望啊。至少他不是任之寒口里说的什么永久性的废除了武功。仔细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将秋开雨的情况说出来。此刻谢芳菲的心太慌乱担忧了,希望可以找到一个倾诉的人分担心理上沉重的压力。
任之寒听了谢芳菲大致说的情况,然后思索了一下说:“心脉俱碎,丹田受损,确实不能将体内的真气凝聚起来,也等于是废了武功。至于究竟能不能恢复过来,那就要看老天爷的意思了。不过,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也没有死,已经是一项奇迹了。你们也许能创造出另外一项奇迹也说不定。这个世上说不定的事情也太多了。”说着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又说:“就算不能恢复武功,有你这么待他,也已经足够了。此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将手里的酒一气喝干。
谢芳菲自己也是心事重重的,心里面放着一块千斤的大石似的,放不下,拨不开,一日比一日沉重。想起白天的事,又是一阵头痛,于是问:“之寒兄,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鬼影’刘彦奇的名字呢?”
任之寒看着谢芳菲,觉得她越来越不简单。说:“刘彦奇是天下闻名的刺客,身法迅捷,来无影,去无踪的。自从出道成名以来,刺杀少有失败的。芳菲问他是生了什么事情吗?”
其实谢芳菲想知道的根本就不是这些,而是想找一个人来问清楚,刘彦奇为什么会待在北魏。按照常理,他现在应该趁着秋开雨生死未卜的时候,重新培植自己的势力,然后一举控制整个水云宫才是。为什么会跟在南安王的后面,究竟有什么目的。这些问题没有一个人能告诉她。谢芳菲长叹一口气,欲言又止,最后说的却是:“没有什么事情。今天突然听人说起他,似乎十分畏惧的样子,于是向你打听一下罢了。”
任之寒当然知道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可是既然谢芳菲不愿意说出来,他也就不好继续追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