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妻离子散,天各一方。如今就连乱世都成全你们了。你千万不要在蹉跎下去了。你若再犹豫不决的话,或许真的就来不及了。你若错过了,终生都会后悔。洛阳已经没有什么了。该完的自然会完,该乱的还是照样的乱,该来的一样都不会少。可是和你,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你从此返回塞外,带着心上人,纵马驰骋,何等快意!何等自在!”
任之寒的眼湿润起来,心却热起来。死灰般的心重新滚烫滚烫,是瞬间爆的火山岩浆,遍地开出绚丽的花来。谢芳菲的眼也红起来,是感动,是羡慕,还有祝福。她是全心全意,真心诚意的祝福他们。这样苟且偷安的乱世,总算还有一对即将幸福自由的情人。她觉得似乎没有那么的绝望了,这个世上总是存在着许多其他好的东西,让你觉得一切都还值得。有一句话说,天无绝人之路,只要肯走,总会有路的。
谢芳菲骑马送任之寒离开的路上,看着表面上依然宁静详和的洛阳,实际上暗潮汹涌,山雨欲来。不由得的叹气说:“又有谁能想的到,一切都好好的洛阳,说不定明天就风声鹤唳,刀光剑影。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卷入这场政治斗争中去。好好的一个北魏,就因为秋开雨,重新四分五裂,战乱迭起。”
任之寒见她并不忌讳谈论秋开雨,于是说:“秋开雨的这一手不但狠毒,而且正中要害。对他来说还是一件一举多得的事情。如果北魏和南齐内部稳固,国富兵强,他根本就没有一点机会。所以说,两国的形势越乱对他越有利,正好混水摸鱼,从中取利。说不定将来南齐的政权也这么被他给颠覆了呢。而北魏如今这样混乱不堪的局面正是他一手营造出来的。看来,秋开雨要开始行动了。北魏就是他第一个目标。”
谢芳菲摇头说:“不是,他真正想要对付的其实不是北魏。他使的这一招只是移花接木之计。他如果不能成功刺杀元宏,北魏内部至少也会引起一阵轩然大波,影响是盘根错节般一层层推开,总有人要代人受罪。又是一场**。恐怕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竟然可以成功的刺杀元宏。等到元宏的死讯传到洛阳的时候,必然是举国恐慌。而那些早就蠢蠢欲动,不怀好心的人正好趁这个动荡的时候起兵作反。不论是太子党,拓拔桢和刘彦奇都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操心其他的事情了。这样一来,秋开雨不但能混水摸鱼,而且还脱住了刘彦奇,使他不能分身。他先要对付的是水云宫,不会是北魏。他早就回到南齐去了。那里的形势恐怕也和北魏差不多。汉北之地尽失,而萧鸾只怕同样命不久矣。”
任之寒叹气苦笑:“秋开雨不愧是秋开雨,这一手,打乱了多少人的计划。好不容易统一了的北方又要再次动荡不安,混乱不堪了。而南齐,命运亦危矣。这个天下已经乱了几百年了,现在还要继续乱下去。唉,什么时候才能停止这种混乱呢。你看看附近的老百姓,食不果脯,衣不蔽体,甚至卖儿为奴,卖女为婢。就是塞外,同样民不聊生,受尽了压迫和剥削。”
谢芳菲无奈的说:“要结束这种混乱的局面,一定要重新建立一个大一统的国家才是。就像春秋时期的战国七雄,同样是诸侯争霸,烽烟频起的时代。等到秦始皇一统天下,才将这种局面彻底给改善过来。可是秦朝也不过是历二代而亡。然后又是楚汉争霸的乱世。更何况是现在,你看看,你看一看现在的局势,哪里有一点大一统时代的预兆。等到重新统一,只怕是一百年以后的事情了。”
“一百年以后?芳菲,你倒是肯定!这种乱世说不定就这样彻底的乱下去了。反正乱也要活,不乱还是要活,苦的还是无权无势,无依无靠的老百姓罢了。就拿秋开雨来说,他倒巴不得越乱越好。北魏今天会这样混乱,还是他苦心经营出来的。唉……”,说着是一声长长的叹息。谢芳菲心头百般不是滋味,秋开雨,秋开雨,反正是彻底的断了。为什么就连听到他的名字还是会心惊胆战呢!总会有那么一天,就连对着他也可以若无其事吧!总会有那么一天的。什么事情过了十年八年以后都没有那么难以承受了。
俩人说话间已经出了洛阳的城门。谢芳菲看着任之寒,依依不舍的情感蓦然涌现出来。这个时代,什么通讯工具都没有,说不定此地一别,永无相见之日了。她拍马上前,惆怅的说:“之寒,你这一走,虽然是一件好事。可是我们,我们说不定就再也不能见面了。隔着这么千山万水,哪里还有见面的机会。想起当初,我们好歹也是一路同甘苦,共患难过来的啊。你就这样走了,唉!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啊!”
任之寒震动了一下,重复道:“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芳菲,说的果然贴切。芳菲,将来你若是厌倦了这里的打打杀杀,明争暗斗,就来塞外的大草原吧。那里虽然艰苦,可是自由自在。极蓝的天,望不到边的碧绿的草原,遍地的牛羊马匹。还有淳朴的人,你对他们好,他们会加倍的对你好。芳菲,不如,你和我一起回去吧。你就当我妹子,将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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