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袁木气愤的在一边说:“那我们白白死掉的众位兄弟呢,大人又怎么交代!”王敬则冷哼了一声,袁木立刻不敢再说了。王敬则根本没有心情继续纠缠下去,只是冷笑着说:“今天这件事情究竟是谁给谁一个交代还说不清楚呢,大人既然也不想对簿公堂的话,那本将军改日定当和萧大人好好商量商量此事。”说完,一甩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袁木等人只好乖乖的跟在后面走了。于大人夹在两边的细缝里,出了一身的冷汗,如今见事情终于和气收场,没有在他的公堂上你来我往,你死我活。大松了一口气,说了两句场面话,立刻就告辞了。
萧衍看着重伤不醒的柳庆远,眉毛纠结起来,眼睛的焦距却不在他身上。谢芳菲走过去轻声问:“大哥,怎么了?事情不是都解决了吗?还有什么问题?”萧衍摇头:“王敬则居然肯这样就善罢甘休,实在不是他的作风。背后一定有什么阴谋。”谢芳菲愕然的说:“这件事情归根究底,本来就是他们的错,王敬则还有什么话可说。难道他不是因为理亏而忍了这口气,而是因为另有图谋,不想因小失大,暂且作罢?”萧衍点头说:“我担心的就是这个。按照他一向的行使作风,绝对没有这样草草了事的。他死了这么几个心腹,怎么可能就这样算了。所以我才更加担心。”
谢芳菲头痛起来,王敬则究竟有什么图谋自己是一点都不清楚。如果等事到临头才匆忙迎战的话,可能已经没有丝毫反抗之力,惟有任人宰割的地步。于是说:“大哥,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们再以静制动,坐待时机的来临的话,恐怕早就让王敬则的害了。一定要先下手为强才是。”
萧衍慢慢点头:“我也知道要先制人,可是怎么先制人呢?看这个情形,王敬则早就有所谋划了。”谢芳菲仔细分析:“王敬则今天之所以还能忍气吞声,一定是因为他的谋划还没能实施的缘故。所以我们一定要抢在他的前面,让他的计划胎死腹中才行。”
萧衍点头,只是一时间想不到好的办法。召集众人将目前艰难的处境大致说了一下,征求众人的意见。功曹吉士瞻刚从外地赶回来,听到这种局势,然后说:“看来,王敬则确实是有所行动了。而萧遥光和崔慧景极有可能也参加了。萧鸾目前正在大肆诛杀皇族,萧遥光兔死狐悲,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一定有所谋划才对,而崔慧景和他是一路的,就不用多说了。”王茂看着他直愣愣的问:“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吉士瞻淡然的说:“目前虽然还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不过按照理论最佳的办法应该是采取各个击破的办法,先从内部分化他们的关系。再强大的敌人,从外面一时半刻是推不倒的。惟有从里面,才能一路摧枯拉朽,不费吹灰之力。”
谢芳菲的心忽然一动,大声的说:“萧遥光!我们可以从萧遥光的身上入手!”众人都看着她,谢芳菲继续兴奋的说:“萧遥光目前的处境最为艰难,每天都要担心萧鸾的诛杀。只要我们让他感觉到和王敬则合作其实是一件很愚蠢很危险的事情,他这种见利忘义,见风使舵的人,自然就会和王敬则划清界线。这样一来,少了萧遥光协助的王敬则自然就容易对付的多了。”
吉士瞻颇为欣赏的点点头说:“这确实是一个办法,不过具体怎样才能离间分化他们之间的关系,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谢芳菲有些神秘的说:“这个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全看形势。如今形势比人强,所以我们可以主动向萧遥光伸出友谊之手,让他感觉和我们合作是目前最有利的选择就可以了。关键在于形势的制造,我们只要故意营造出这种形势就可以成功的从内部离间王敬则和萧遥光的关系。”
萧衍也点头说:“芳菲的话确实有道理,只要有这种形势,萧遥光为了保命,不得不暂时和我们合作。”吉士瞻故意为难谢芳菲:“那么,芳菲小姐又如何营造这种形势呢?”谢芳菲知道他要考较自己,微笑的说:“大家莫要忘了,建康另外一个重要人物,那就是太子萧宝卷。不管他怎么荒唐无能,他还是南齐的太子,他才是顺理成章的继承人。所以王敬则的不轨之心迟早是要失败的。我们可以从这一点上打动萧遥光。还有一件事情,我们可以加以利用。”吉士瞻看着她,“哦”了一声,表示询问,连他也好奇起来。
谢芳菲胸有成竹的说:“萧遥光和北魏南安王拓拔桢暗中有所勾结,害的南齐数十万兵将全军覆没的事情,大家想必都有所耳闻,只是没有确却的证据。我以前在北魏的时候”,说到这里有些不自然,众人都知道她为什么逃到北魏去。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在北魏洛阳的时候,不但见过南安王拓拔桢此人,而且现萧遥光和拓拔桢暗中来往,从中牵线的人居然是号称为‘天下第一刺客’的鬼影刘彦奇。他真实的身份竟然是元宏流落在外的弟弟。所以我们可以以此作为事端,在这个要命的时候胁迫萧遥光和我们合作。在目前这种形势下,我们恩威并施,萧遥光是聪明人,自然会和我们站在一起。就算他不合作,只要不捣乱,安安静静的待在一边就可以了。”萧遥光这种人比狐狸还狡猾,全身滑不溜鳅,要牢牢的控制住他,一定要有所凭据才可以威胁得了。如果被他倒转头来,反咬一口的话,那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吉士瞻笑着称赞说:“素来听闻芳菲小姐机智多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们这些人不服老都不行了。”谢芳菲笑说:“连吉大人也来取笑芳菲。芳菲只不过偶尔出过谋,划过策而已,哪里当的上大人这么一番夸奖。芳菲还有一个宝贝要给大家献上。”说着先回了一趟自己的房间。
谢芳菲仔细想了一下,然后走到搁杂物的箱笼里,认真搜寻起来,因为着急,干脆将整个箱子里的东西统统都倒出来,然后一一的查看。终于找到了任之寒送的小圆球,谢芳菲如珍宝一般拿在手里,抽出外面随便包裹住的一张纸。那张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立刻回到大厅。
谢芳菲迎着众人好奇的目光仔细解释说:“我在洛阳认识了一个朋友,他曾经三番五次的潜进南安王府行刺拓拔桢。所以有时候行刺不成的时候,难免会怒火中烧,顺手牵羊带一点东西出来。什么古怪的东西都带,这张纸就是南安王拓拔桢的亲笔书信,上面有他的信印。我们只要让人仿冒这种笔迹和信印,然后假冒内容,自然可以用来威胁萧遥光,让他自己也难辨虚实。”其实任之寒偷那些信札的目的,是想要查清楚拓拔桢暗中的勾当,好趁机陷害他。谢芳菲快要离开北魏了,当时还嗤笑不已,顺手拣了几张来包裹东西。没有想到此刻竟然起到这么大的用处。想起任之寒,不知道他在塞外过的怎么样了。纵马驰骋的日子一定自由自在的很。
大家都拍案叫绝,说:“如今连这样难得的物证也有了,不怕萧遥光不和我们合作。我们只要稍微暗示一下,萧遥光还不将王敬则丢到一边,乖乖的跑过来。真是天助我也。”
萧衍一扫刚才的忧心忡忡,站起来说:“我立刻修书一封,就说为了感谢上次他的盛情款待,而特意在‘雨后阁’设宴回请王爷。顺带将南安王拓拔桢的信印一起刻上,想必他见到邀请帖后一定触目惊心,惊疑不定乖乖的前来赴宴。”众人都点头称善。
一提到“雨后阁”,谢芳菲自然而然的想到明月心,一阵头痛,她实在不想和那个女人再见面。心里面又一转,在建康这么一个地方,她充其量不过是一名歌妓而已,还敢明目张胆的将自己怎么样吗!一定要克服这种心理障碍,不然以后听到明月心这个名字,姿势上就要矮三分。又不欠她的钱,完全没有怕她的必要,干吗自己吓自己呢。明月心还没有什么,继续延伸下去,就是秋开雨了,谢芳菲现在是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