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摆手安抚了柳庆远,王茂叫嚣的说:“这个王敬则,尽是些不入流的阴谋诡计。干脆狠狠的打一场算了。算什么英雄好汉!”张弘策在一旁笑说:“王长史,你看你又犯急了。王敬则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你这么说倒是抬举他了。还是坐下来,先喝杯茶,再想办法对付他吧。”
萧衍点头说:“大家不要意义用事。王敬则既然敢有二心,必定有所凭恃。还是应该想一个妥当的法子一举铲除他才是。”吉士瞻也赞同的说:“我们一定要想个办法尽快扳倒王敬则,让他永无翻身之日才行。不然等到他开始行动,一切就晚了。如今萧遥光和我们合作,行动起来会方便的多。他在建康的势力不容小觑,就连萧鸾至今也没有轻易对他下手。所以我们一定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借用萧遥光的力量铲除王敬则这个大敌,然后从旁获得好处。”
谢芳菲笑着说:“吉大人这话说的好,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上兵伐谋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依我看我们还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好了。当初他既然污蔑大人盗用朝廷的粮食,收买人心,又说大人在整个襄樊一带招兵买马,意图不轨,弄的我们今天举步维艰。那我们就给他原手奉还好了。不光是流言,而且要有真凭实据,让他百口莫辩,众人唾弃,想抵赖都不成。要让大家都知道其心之险恶,罪不可赦。王敬则到时候还不乖乖的等死。”
吉士瞻好奇的问:“芳菲姑娘有王敬则谋反的真凭实据?”谢芳菲笑道:“我当然没有。可是他谋反一事既然是事实,那么我们就算捏造一下,也算不上是凭空诬陷啊。”吉士瞻叹气说:“这个罪证可不好捏造啊。万一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就轮到我们罪不可赦了。如今建康人心惶惶,人人自顾不暇,若是稍有差池,那是全军覆没的事情。更何况如今萧鸾整天昏迷在床,一时半刻也不能拿王敬则怎么样。不过若是真的能拿到真凭实据,还是可以试一试的。这种谋反的证据,不是凭几件兵器就可以定罪的。”
谢芳菲头痛起来,看来事情复杂的很,想了想说:“我们现在既然和萧遥光是一条船上的人了,那么应该将他也请过来商量此事才是。他和王敬则曾经勾结在一起,对他的具体情况应该比我们了解的多。”大家商量起来,有人提出疑问说:“可是萧遥光这个人,反复无常,怎么能相信他这种人呢。”谢芳菲点头说:“我们当然不会全然相信他,暗地里还需留一手。可是他已经和我们同上了这条船,不齐心协力的话,舟覆人亡,他一样也要淹死。所以眼下来说,双方还是应该抛弃以往的成见,在一定程度上有诚意的合作。这枝绿色的橄榄枝就由我们率先抛出好了。”萧衍点头同意,说:“芳菲的话很有道理。于目前这种情况来说,确实可行。好,我们就先和萧遥光碰头后,再商量具体事宜。”
吉士瞻立即接上去说:“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就去见萧遥光。可是为了掩人耳目,还应该找一个隐蔽的地方碰头。”谢芳菲想了下说:“我倒有个好地方。我们可以选在领军长史徐勉徐大人的府邸碰头。虽然不是隐蔽的地方,却有正当的理由。徐大人是军方重要人物,找他商量军情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就算被人现,也没有什么关系。还有我们大可不必偷偷摸摸的前去,就像平常那样前呼后拥反而不会引人怀疑。”
众人都点头称善,于是纷纷起来,准备去徐府。自然有人秘密的通知萧遥光去了。
换了一个地方重新落座,依然是刚才那些人,只不过多了萧遥光和徐勉。萧衍先向萧遥光说了眼前的难题,萧遥光微笑的说:“看见现在这个样子,我才相信萧大人是真正有诚意来和本王商讨事情的。既然这样,本王也不能辜负了大家由衷的期待。既然要陷害污蔑王敬则,那就一定要有万全的准备,免得他反咬一口,那就得不偿失,大伙儿都得没命。”
谢芳菲说:“王爷,我们想知道王敬则这次谋反具体的布置是怎么样的。王爷想必知道一点。”
萧遥光点了点头,然后说:“王敬则这个人行事一向毒辣,不过却不够谨慎细心。我虽然从来没有过问过他谋反的具体事宜,不过从旁还是看出了一些端倪。我旁敲侧击才得出,他之所以完全不怕萧鸾,是因为早就料定他命不长矣。萧鸾的病众所周知,拖了这么久既没有起色,也没有继续恶化,谁也不知道结果到底如何。可是他却能这么的肯定,信心十足的样子,我不得不怀疑他和萧鸾的病有某些关系。虽然说在宫中下毒这种事情稀松平常,可是萧鸾行事向来十分谨慎,身边伺候的人绝对忠心耿耿,不可能有机会下手的。所以我也猜不到究竟是谁,不然就可以揪出这个奸细,王敬则绝对难逃一死。”
谢芳菲心里吃了一惊,想起刚才陶弘景的话,看来萧鸾的病确实有人从中作了手脚,加快他的死亡。可是既然能够得手,为什么不干脆毒死他算了,只是提前让他死,究竟有什么目的呢?听萧遥光这么说,下毒的人似乎是王敬则的人,可是仔细一想,王敬则是巴不得萧鸾越早死越好,越乱他越有机会,不会愚蠢的放过能够毒死萧鸾的机会。这样说,是另有其人?这个人倒是神通广大!不过这个人肯定和王敬则脱不了关系,说不定暗中还有什么秘密交易呢。眼睛自然而然看向萧衍,他也知道了陶弘景的话,不知道有何感想。萧衍神色如常,脸上没有流露任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