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不那么糟糕,一切都还是有希望的。”然后对小文说:“小文乖,来叫王姐姐,对,叫姐姐不要哭了。对叫姐姐不哭。”小文还记得王如韫,一手抓住她的衣领子,一手伸在外面,跟着谢芳菲口吃不清的说:“姐,姐――不――哭”
王如韫的眼泪掉的更厉害了。谢芳菲安抚着她,叹气说:“如韫,我曾经也想过死呢。有一次差点就死掉了,不过,还好,老天爷还没有瞎眼。自从那以后,我就说,不管生什么事,绝对不能自暴自弃,绝对不能自己杀死自己。如韫,你看着小文,你就会有继续活下去的动力。世界上的东西,什么都不为,就为自己,也该好好的活下去。命终究还是自己的,受苦,受折磨的还是你自己。同样的境地,你想宽一点,也是让自己好过。自虐是没有用的。”
小文什么都不知道,笑嘻嘻的让王如韫抱在怀里。猛的伸出手,胡乱的抓住她的头。王如韫一声惨叫。谢芳菲连忙抢上去,一边骂,一边用手将他五根手指一一扳开。看见他手里的丝,大叫不妙,抱过他,瞪着眼睛,用力在他屁股上打了两下。小文大概还没有见过她这么凶狠的表情,又被打痛了,吓的“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王如韫眼睛里冷不防的痛出眼泪来,表情像重新活过来一样。半晌才回过神来,见谢芳菲还在打小文,连忙拦住她,说:“好了,好了,孩子什么都不知道。你打的也不手疼!”谢芳菲就等她这句话呢,立马就住了手,又骂了两句小文。可怜的小文连哭也不敢哭,撇着嘴,含着泪,一动都不敢动。
两人完全料不到会来这么一段意外,谢芳菲只觉得有些啼笑皆非。本来还想借小文来安慰鼓励王如韫的,没有想到他却在这个时候捣起乱来。
王如韫被小文这么用力一扯,倒想明白过来,叹气说:“被小文这么一闹,我的心情倒好的多了。就像芳菲说的,看着小文,就会觉得一切都不那么糟糕了。我进宫干吗要先死呢,我总要看着想我死的人比我先死我才会甘心呀。”
谢芳菲松了一口气,不管她到底是怎么想,只要不再成天想着死这回事就可以了。她目前总算是打算好好的活下来了。以后,以后的事情,还是那句老话,等以后再说吧。
谢芳菲和容情还有吉士瞻等人不等建康的局势再有变动就准备离开了。还是来时的高船像山的脊背一样在秦淮河畔矗立着。谢芳菲带着小文俯在船头看热闹的人群的时候,茫茫人海里,居然也能够看见的见他。他就这样孤身一人立在远处的一叶扁舟上,一样的衣杉,一样的魂牵梦绕,却看不清楚表情。秋开雨迎着秦淮河淫糜奢华的风,负手而立,完全侧对着谢芳菲,没有转过身来,也没有看她一眼。
谢芳菲忽然就恨起他来,恋恋不舍的狠狠的看了他两眼,抱起小文快回舱房里去了。回到房间,如坐针毡,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总想要出去,就像外面有一根看不见的细线扯着自己的手腕似的,总想要将自己往外边拉去,紧紧的扯着,勒出一条鲜明的细痕,手都青黑了。船身忽地一颤,终于起航了,沿着河道快的奔跑。半晌,她终于坐不住了,熬不下去了,飞快的跑到船尾,着急的看去,员处只剩下一丁点的淡黑的影子,模糊不清。
谢芳菲想着他,想着他的一切,顺带想着他在建康的真正目的,分外的寂寞难熬。有一天实在忍不住,旁敲侧击的问容情:“现在的水云宫还是一团乱沙吗?”容情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他也想要趁机断了谢芳菲的痴心妄想,彻底断了她的念想。实话告诉她:“秋开雨这次来建康就是为了重新慑服魔道中的人。已经杀了水云宫里反对他最厉害的单雄了,重新成为水云宫的宫主。到现在,没有一个人敢忤逆他的意思。他如今挟着太月令正准备一统魔道,唯一的阻力就是刘彦奇所代表的补天门。其他几个门派无不在观望。谁占了上风,自然就倒向哪一边。芳菲,他已经不会回头了。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他早就不会回头了!你还打听他的事做什么呢!你何必再想着他!”
谢芳菲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重掌了水云宫,甚至连整个魔道也快臣服在他的脚下,况且,况且,一旦萧宝卷登基,他称霸天下的雄心差不多也快实现了吧。可是,可是,事实不是这样的,完全不是这样的。谢芳菲又无望又心痛,他真的不打算回头了。射出去的箭,已经收不回来了。
航船一路东行的时候,和上次秋风寂寥的情况又大大的不同,到处是勃勃的生机。空山分外宁静,朝云分外流动。到了武汉,船从长江上转下来,进入汉水,沿着汉水一路北上,不日即将到达雍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