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里,渗进骨子里,渗进心里,毫无预兆。
可是谢芳菲仍旧不肯妥协,她依然清醒,没有冲昏头脑,没有欣喜若狂。离开萧府,天大地大,她无处可去。她不认为她能跟着秋开雨。秋开雨也没有坚持,他也想到这一点,终于屈服。她对萧府的感情似乎不一般,战乱里,她没有家,什么都没有。他也不能承诺什么。两个人一同煎熬,刀山火海里兀自流淌着一股绵绵不绝的清泉,刀砍不断,火燃不尽。就是这股灭不断的清泉,引领他们两个飞蛾扑火,不顾一切。幽微灵秀地,无可奈何天。
秋开雨送谢芳菲回去后,立刻潜伏在萧遥光下榻的“芷蘅别院”。看见萧衍等一众人严阵以待,气势汹汹由远而近,自然有谢芳菲,紧挨在她身边的是容情。看见容情低头和她说话,而她微微仰头回答,相距甚近。风吹起容情的衣袖,竟然直接拂到她的身上。她的头凌乱的往容情的手臂上扫去,一下又一下,擦身而过。秋开雨胸口沉闷不已,莫名的有些愤怒。他等众人离开,乱哄哄之际,趁人不备,潜进别馆,查探了一番。最终还是忍不住,跟着萧衍的大队人马追了上去。看见她和容情单独出来,胸口里卡着一口恶气,故意挑衅容情。
他本来打算好好教训容情,不杀他至少也要让他昏迷几个月。可是抵不过谢芳菲的哀求的眼神,抵不过她习惯性的扯住他的衣角的柔情,抵不过她故意显露的娇媚。暖意融融,对容情的仇恨之心直线降低。示威似的,当着容情的面抱起她,风驰电掣般离开。
芳菲大半个身子埋在他身上,独特的体香随着耳边呼啸而过的夜风若有似无的钻进他的鼻孔里,顺着味觉一路向下,蔓延的全身都笼罩在这种香气里。心不在焉的一段短短的路途,搅的他随风飘荡,虚虚的漂浮起来,不真实。抱住她藏在黑暗里,奇异的觉得安心。觉萧遥光收到他刚才故弄的玄虚后果然秘密找刘彦奇商谈,证实了他的怀疑。秋开雨大怒,当着她的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屠杀刘彦奇满门。同样,心有不平,报复她又一次解了萧衍的杀身之祸。对她是一时恨一时爱,不论何种,均深至骨髓。
再一次见到她是在“雨红楼”,和容情偷偷摸摸躲在楼间的过道旁,神情轻松自然。视线不由自主的往过道上瞟去。明月心的这场表演自然是他费尽心机安排的。他潜伏在隐蔽的暗处,俯瞰全场,无人知晓,是刺杀萧遥光绝佳的位置。收敛全身的毛孔,几乎没有呼吸,静待时机的来临。秋开雨向来是不出手则已,出手必中。萧遥光刚要踏入他动手的范围的时候,同样隐藏在暗处的刘彦奇却对谢芳菲出暗器。
容情却像一个呆子一样毫无所觉。他恨极,心里揣着一把火,还是忍不住对容情示警。就在谢芳菲惊险的避过偷袭的时候。他俯冲而下,对准萧遥光等人,辣手无情。可是已经失了先机,就在千钧一的时刻,刘彦奇率人缠斗上来。秋开雨立即撤退,还不忘对混迹人群里的左云作出妥善的安排。这种时刻,他依然记挂着谢芳菲的生死。飞越出去的时候,顺手解决想杀谢芳菲的江臣原。少了这个人在萧遥光身边出谋划策,一切有利的多。
这次的刺杀不但彻底失败,秋开雨还暴露了潜藏的行踪。萧遥光公然被刺,整个雍州的兵马都在追杀他。为了打击秋开雨的势力,萧遥光联合曹虎,崔慧警等人开始围剿水云宫的人。希望趁这个难道的机会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偌大的雍州一时间风声鹤唳,到处都是搜查的兵马,形势紧张。
秋开雨带着谢芳菲藏身于城外卧佛寺的地下密室里。他的情况极其不妙,因为她,不单是自己,现在又将整个水云宫牵连进去了。再怎么愤怒也于事无补,何况她,她的处境也十分危险。两个人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人,随时都可能舟覆人亡。秋开雨积极钻营,希望能改善目前的处境。
他找到明月心,希望借助她的力量共抗大敌。明月心却冷笑说:“开雨,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为了什么人而误了大事。水云宫处于目前这样的困境,那个女人难辞其咎。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若能亲手杀了那个女人,以平众怒,水云宫的人自然对你心服口服,谁敢不从你的号令!”觉得自己语气有些过分,又立即软声继续说:“开雨,我知道你是一时糊涂。你仔细想一想,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谢芳菲示众,水云宫内部的浮动愤怒自然而然平息下来。攘外必先安内。水云宫一定,还怕萧遥光做什么。他们在明,我们在暗,连我们的影子都找不到。可是目前飘摇的局面,难保不让他们抓住把柄,趁乱袭击。”
秋开雨默然无语,冷峻的看着明月心,一直都没有说话。明月心见他居然没有立即答应,怒火中烧――或许是妒火也说不定。两个人十多年来同生共死,什么险没有历过?竟然比不上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黄毛丫头!她愤怒的威胁:“开雨,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若继续护着那个女人的话,可休怪我翻脸无情!你也清楚你目前的处境。”秋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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