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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一、肘下常备善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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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制衡,以稳定大宋中枢。今日之事,虽然让他气愤,却只能暂时按捺。接下来,他要做的是收拾在地方的史弥远一党。原本这些人可以慢慢收拾,但李全的野心之举,还是打乱了他的步署。这些人中,有一些是可以为他所用,也有一些是必须清除的。

    史弥远在地方上势力,与他最为亲善当属他的族侄史嵩之。此人有野心有才干,不喜欢理学尚义理轻功利的那一套,而且为人果决报复心强,传闻曾在山寺讲学,被寺中僧人所辱,竟然乘夜烧寺而去。这样一个人,必须严格控制,但他所处地官职让赵与莒稍稍放心,他只不过是湖北路制置司干办公事,尚未独当一面。而且以此人心性,赵与莒不认为他对史弥远会有太多忠诚,哪怕他是史弥远族侄,也只是冲着权势而与史弥远亲善。这个人可用,但不可置于要害位置,否则必因私欲而坏大事。

    其次便是胡榘,此人又与史嵩之不同,不仅善治地方,而且又极长诗文。他因为与史弥远之父史浩关系亲近的缘故,受史弥远信用,万事唯史弥远马是瞻,另一方面他又是曾极力主战请斩秦桧的胡铨之孙,其祖之志尚存。而且此人向以忠义自诩,目前出知福州,他虽是史党“四木”之一。可也是值得争取的对象。通过他,可以稳定其余史党在地方上的成员。待得大事定之后,再寻合适位置将他闲置便是。

    再次是正任知镇江府地赵善湘,他本是宗室,也是大儒,精通洪范。粗晓兵事。他毕竟是宗室,对史弥远阿附有之,却未必说得上忠诚。或说,他阿附的只是史弥远攫取地皇权,而不是史弥远本人。

    这三人都是可以争取地,而且他们所处地位置也极是关键,一在襄阳一在福州一在镇江。只需他们稳了,那么史弥远在地方上的其余党羽,便只能束手无策了。

    史嵩之可以以权势诱之,胡榘可以大义责之。而赵善湘则可以宗室族谊羁之。

    想起这几人,赵与莒又觉得有些好笑,在后来写史书地人眼中,这些人阿附史弥远,应当算是“奸党”,但因为史弥远提倡理学,而那些写史书地人又恰恰是抱残守缺的理学一脉,他们把力图匡复、矢志百伐的韩胄拿出来与秦桧并列,却将祸国殃民擅自废立擅杀大臣地史弥远放开。原因便是史弥远一手将已经被掀翻打倒的理学钜子朱熹又扶了起来。

    文人之党同伐异,理学家之假道学,由此可见一斑了。

    他们却有意回避,在史弥远上台之后,打击所谓“韩党”不遗余力,凡赞成开禧北伐尽受迫害,甚至将辛弃疾、6游都被诬“党韩改节”而夺了职名。另一位在理论上能与朱熹、6九渊等相抗衡的元老名宿叶适,也被夺职奉祠十三年。

    “可惜。叶正则已死了。”想到叶适。赵与莒心中便禁不住惋惜,这人天分极高。主倡事功之说,正是符合工商业展初期市民阶层、商人阶层积极进取之思潮,他已在前年病逝,否则的话,使他出来主持大事,必令海内咸服。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又转到今日白天的争执起来。若是他以天子之威逼迫群臣,令群臣接受杨妙真,结果必是满朝告病,这若大一个国家,莫说他一个人,便是他将义学少年全部调来,也无法维系运转。故此,暂时还只有采用曲线方式,庙堂之争,在智不在力也。

    只是委曲杨妙真了……

    夜过三更,他微微出鼻息声,他做了一个绮丽的梦,在他的梦境之中,杨妙真一如四年之前。

    他辗转难眠,终究还是睡着了,有人也是辗转难眠,却始终难以睡着。

    这人便是史弥远。

    史弥远此时已经离了悬岛,正在一艘自悬岛开往流求的船上。与他同行地,还有他的一些亲信,但象过万昕这般的爪牙,则不是入狱便是被杀了。

    直到现在,他还是觉得有如梦幻般,转瞬之间,他苦心经营多年的朝中势力便土崩瓦解。从最初的惊恐、不安、愤怒、哀伤中平静下来后,他开始深思,为何会如此。

    那个年轻的天子,隐忍多年,骗取自己信任,究竟是因为自己太愚蠢,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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