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群臣如何选择?再举荐一批人出来为京东、淮北牧守?天子一句话,便可将这些人打到什么东胜洲与新洲去,这可比配琼崖更令人生畏,这两地路程,何止数万里!
赵与莒坐回自己位置上,看着众臣的面色,他心中暗自欢喜。
今天这件事情,最让他失望地是宣缯,留下宣缯,他原本是为制衡理学一派,可他在这件事情之上,还是站在全体官僚士大夫一伙立场之上,又学不得薛极地见风使舵。他原本便是史弥远一党,如今大局已定,正好杀鸡骇猴。
被他冰冷的目光扫过,宣缯脸色惨然,自知此次失策了。原以为天子优容臣下,极是宽厚仁慈之君,现在想来,天子远逐史弥远而不杀,岂不为的便是有个万一?
一刹那间,宣缯只觉得心灰意冷,他摘下自己的乌纱,缓缓跪了下来:“陛下圣明,臣……臣老朽,见识昏聩,近来已是精力不济,便是批阅公文之时,也总看不清……看不清楚,臣乞骸骨……”
赵与莒抿着嘴,目光尖锐地瞪着宣缯,便是向来与宣缯面和心不和地葛洪,此时也不禁兔死狐悲。
“宣卿所请,朕允了。”
过了片刻,赵与莒淡淡地说道,语气之中既无怒意,也无挽留之情,他慢慢地道:“只是卿这一告退,中枢之事,何人可主持?”
这个问题令众人又是一愕,看着宣缯的目光更是同情。
天子此举,实是让宣缯在最后致仕之时,还要得罪一番人。若是天子真心要问宣缯,当是二人独处之时,悄悄相询,却不宜在此广众之下。如今朝中有资格继任中枢之人有好几个,他无论是推举谁。都会为其余人所忌。
天子果然怒了。
薛极悄悄抚了把汗水,若是放在数年之前,他或许还没有这个资格。只是去年他被赐了同进士出身。以资历身份论,他接过宣缯之职的可能性极大。
再就是葛洪,虽然此人一向不显山不露水的,但资历声望。只在薛极之上而不在他之下。
除此二人之外,魏了翁、岳珂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甚至天子也有可能不自六部主事中拔人,而直接选用真德秀这般的外放大臣。
“臣……臣……”
宣缯又是焦急又是羞愧,还有巨大地恐惧。他说着说着。突然向前栽了栽,竟然口吐白沫生生倒了下去。
“传御医来!”赵与莒蹲下身测了一下宣缯地脉博,然后起身喝道。
魏了翁终于无法忍了,他不顾葛洪的手势,出来跪倒道:“陛下即位经年,如今宰辅之位空虚,陛下宜自量才而用,不可常使中枢无人。”
赵与莒长长叹了口气,他看了地上的宣缯一眼。早有御医跑了来。测了测脉搏之后道:“宣参政无碍,只是急火攻心。静养些时日,再服用些药便可好转。”
“抬他下去静养吧……”赵与莒挥手道。
他原本不会迫宣缯至此,只是宣缯也太不识抬举,象今日之事,他为诸臣之,必是早有所知,却不预先与天子商议,分明是想借着这机会讨巧。对于魏了翁诸人,赵与莒还可容忍,而宣缯这近乎背叛的行径,却是他不可原谅地。
你可以反对我,但你不可背叛我。
“诸卿,宣参政既是请辞,那么诸卿以为何人可替之?”
众人相互看了看,原本此行来是为京东淮北之事,结果天子以东胜洲、新洲破之,再又逼退了宣缯,空出这个至关重要的位置来。显然,这些朝中重臣为争夺这个位置,立刻便要反目,再也不可能联合起来向天子施压了。
“臣举参知政事葛洪。”魏了翁还是第一个出来说话之人,他诚恳地道:“陛下,如今朝中无相,此职司便为群臣之,若是所托非人,只知一昧迎合天子,只怕非国家之福。”赵与莒微微颔,对魏了翁此言极是赞赏,但立刻郑清之出来道:“臣举参知政事薛极。”
他虽是举荐薛极,却没有说任何举荐理由,薛极心中有些焦急,但
一七一、朕心宽厚任择官-->>(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