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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晚花殷勤相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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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头来,却看到吴房领着两个军士正大模大样地盯着他。这三个人手臂之上都套着写了“军纪”二字的袖套,李一挝这才想起,今日正是吴房充任军纪兵。

    为防止近卫军进入临安这般大城市后沾染上不良习气,李邺将流求地内卫制度移了过来,每日都会派遣戴着“军纪”袖套的近卫军于各地转悠,专门抓捕那些军容不整或军纪不严的散兵。普通士兵上街,也得先报告,然后三人一起才可成行。李一挝不是普通士兵,自然有些特权,但被军纪兵抓着在女厂前徘徊,究竟不是什么好事情。

    故此,李一挝的第一反应便是要逃跑,才迈了一步,他立刻想起来,自家是参领,级别远远高出刚升为正军校的吴房,立刻止住脚步,背过手板起脸来:“吴正军,你不在街上巡逻,跑到这边来做甚?”

    “嗬!”吴房与另两个军纪兵相视一眼,然后大笑起来。

    “得了得了,李过之,你就别装!”吴房与李一挝关系不一般,当初打耽罗地时候,吴房便在李一挝手下,他笑道:“说说,究竟看着多少娇俏小娘子了!”

    那临安府的差役听得心中嘀咕,近卫军自入城之后,军纪那是有目共睹,莫说调戏良家妇女,便是擦油占便宜这种举动都是从未有过,可这几人说起来,似乎对继昌隆的女工不怀好意……此事不可忽视,须得上报才行。

    李一挝扫了那差役一眼,看到他脸上神情诡异,立刻瞪着吴房道:“吴房,闭紧你的嘴。当心我塞个爆仗进去!”

    有外人在场,吴房也是自知失言,嘿嘿笑了笑便不再说话。

    次日大早,临安知府余天锡便得到消息,朝会之后,他留了下来求见天子,知道他必定是有事地,赵与莒便在博雅楼见他。

    “竟有这事?”听说有几个近卫军在继昌隆女厂附近徘徊。赵与莒皱起了眉,半晌不曾言语。这个时代的旧军队,包括所谓精锐的禁军,都有这般那般的毛病,当初岳家军“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故此深得驻地百姓之敬。赵与莒让义学少年在流求按他定的制度练兵,便是希望能练出一支军纪严明地部队来。可这才进了临安几日,便生出这般事端,着实让他生气。

    “还得敲打敲打李邺才成。”他心中想。

    “虽说此时尚未生什么事情。但若是出事只怕为时就晚了。”余天锡诚恳地道。

    他的身份有些尴尬,原先是史弥远家门客,又是将天子自民间选出的功臣,知道自家这一生荣华富贵,尽在天子身上。故此虽然不象薛极那般明显,倒也总是站在赵与莒立场上思考事情。

    “此事朕知道了。”赵与莒没有多说,又想起另一件事情来:“陈伯涵说,近来在流求银行之中。以楮钞、金元券兑换铜钱的人突然多了,你对此可有知晓?”

    余天锡脸微微一红,他细细思忖了好一会儿,才依稀记起有小吏说过,近来市面上铜钱难觅,似乎又出现了铜荒。他便奏对道:“陛下,臣也隐约听闻此事,不过如今流求金元券、金银铜元行于国内,民甚便之。故此虽略有铜荒。却尚未有大患。”

    “待得有大患只怕为时就晚了。”赵与莒将余天锡方才那句话回给他,让余天锡有些羞窘。见他这模样。赵与莒温言道:“余卿,你与朕情谊非同一般,今后卿必有大用地,只是卿为官时日尚短,故此尚不知这铜荒之可虞。朕令陈伯涵、耶律晋卿开办金融知识讲座地,卿应当去听听才是。”

    “是,臣知道了。”余天锡低声应道。

    “不仅仅要知道,还得真正去做才对。余卿,此为千五百年未有之世,若成,咱们大宋……不,咱们华夏便领袖诸国,立前无古人后无来之基业,子孙万代亦享之不尽。若败……”

    说到这里,赵与莒沉吟了好一会儿,心中突然有些茫然。

    他原本最担心的事情是蒙胡灭金亡宋,此前十余年布置拓展,都是为了应付此事而来。铁木真就擒献庙之后,他不免有些志得意满,只觉得自己可以放手施为,再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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