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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六、虏胡虽狡何所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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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在短短几年间便将大宋百姓变得好战、富有攻击性。若是金国背盟弃信来打宋国。也就意味着大宋百姓地安生日子要被金国破坏。百姓们群情激奋下。当然对宋国反攻金国踊跃支持。无论是物力人力都好调动得多。相反。若是赵与莒主动挑起战争。这种支持则未必如此坚决了。毕竟百姓都是现实地。他们担心打仗会让自己地父兄丈夫儿子伤亡。担心战后重建会让自己身上地税收负担更重。担心光复之后自己地工作生计被中原更便宜地劳力所取代。

    赵与莒可以感受得到。在他穿越来地那个历史上。美国总统罗斯福面对国内孤立主义时。珍珠港事件对于他来说是多么及时地事情。

    战争的预兆并不仅仅是天际的那朵云,事实上从三天前起,秦大石便没有接到任何来自金国的消息,连赵子曰收买了地金国沿边将领,也一夜之间都失去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批新来的将卒,据说是学着大宋的规矩,边疆换防,他们与河北西路完颜陈和尚领的大军交换了防区。

    这种障眼法岂能瞒得过有所准备的人!

    但这同时,秦大石又隐约有一种危机感,他总觉得,自己,还有临安的军事参赞署似乎在哪方面有所疏漏。他最初怀疑的是忠义军处,比起近卫军,忠义军的战斗力确实让人不怎么放心,不过现在蒙胡也不是铁木真时让人闻风色变地蒙胡,数十万忠义军胜或许不可能,可守住一时。等待扫平金国之后地援军还是应该做得到的。

    既然变数不是来自于北边地忠义军防区,难道是淮西的真德秀防区?亦或是荆襄地赵葵防区?或是汉中防区?

    在秦大石满心不安的时候,襄阳城中的一处民宅中,一个年轻的儒生轻轻敲打着桌面,在他对面,赵景云自己给自己斟茶。

    “战事若起。只怕……”那个敲打着桌面的年轻儒生叹了口气,指了指北面:“曼卿兄,你果真想去看看么?”

    “自然想去的,前几年,我曾去过楚州和徐州,去年又去了川蜀、利州,唯有这荆襄之地,虽说一直想来看看,却总也无暇。如今义夫兄在此为赵督使幕僚。正好可以与我行个方便。”赵景云又给那个儒士倒了一杯茶,然后笑道:“尝尝这新雪烹煮地龙井,这龙井可非是凡物。乃是西湖一绝,天子指名的贡茶,托魏师的福,我才弄得这些,也算是义夫兄口福了。”

    被称为义夫的年轻儒士又敲打着桌面,虽然接过茶,看赵景云的目光却是有几分为难:“曼卿,你来得却不是时候,如今正是乙等战备中呢。”

    提到这个乙等战备。赵景云神情也严肃起来,他向前倾了倾身子,压低声音道:“义夫兄,我知道,这次乙等战备持续快四个月了,莫非边境之上情形果真如此紧张?”

    这位义夫兄姓余,单名,字义夫,乃是蕲州人。如今正在荆襄都督军事制置使赵葵帐下充任幕僚,他年纪还很轻,比起赵景云只怕还略小些,但因为早年家贫曾在白鹿书院求学的缘故,为人显得甚为沉稳。听得赵景云所问,他摇了摇头,谨慎地道:“此事非曼卿兄所能知,去年陛下颁布的军事机密律令,赵督使可是令我背得烂熟。”

    赵景云微微有些尴尬。他与余早就相识。虽然谈不上很深厚的交情,但也算是谈得来的朋友。余这话说得就有些信不过他了。

    “曼卿兄,我自然不是信不过你,只是制度便是制度,若是遵之守之笃行之,那么事无不成,若是轻之慢之破坏之,则事无可成。陛下在《典章论》中说地这番话,不知你曾看过没有。”

    这两年来,赵与莒自己也出过几本书,其中便包括这部《典章论》,说的是圣人之治与凡人之治的。谈及圣人之治,特别讲到三代之时画地为牢,为何刑犯束手不逃,而当今之世虽说以囚笼枷锁处之,违法犯禁却是前赴后续,一个重要原因便在于法令典章缺乏严肃性,不仅小民一无所知,便是上自天子下至大臣,无一不“玩法以自误”,故此,要想让百姓遵守法令典章,就必须确认法令典章地权威,即“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可因地位高低财富多寡而有所不同,至于“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之语,乃是后世竖儒误解《周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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