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正是李仕民与赵景云。这两个当年临安太学生地领袖。如今也都过了而立之年。李仕民面上是遮掩不住地失落。他追随真德秀到了楚州。在真德秀治楚州时颇出了些力气。但随着真德秀渐渐转变过来。开始接受天子地革新之说。他心中越地失落。总觉得自己坚持了十余年地东西。这么快就变了。他无法接受。后来甚至与真德秀争执一番。便辞幕离去。赵景云则满面风霜。他漫游大江南北。为天子体察民情。每到一地便会有一份详细地奏折通过魏了翁交到赵与莒手中。他甚亲自参加了灭金之战。在孟珙幕中出谋划策参赞军略。战后又辞去天子赏赐拔掖。继续自己地周游生活。现在。他有了更远地目标。准备从华亭府乘船。赶往细兰地高郎步城。作为一个宣教儒士。在那里服务半年。
在确定采取真德秀地内圣外王之策对待各藩国之后。赵与莒便每年自内库中拨出专款。用于向海外派遣儒生。他们要去教导当地百姓学习汉字。教他们诵《论语》背《诗经》。四年来。已经向海外派遣了过五百名儒生。这些儒生每半年一轮换。海外经历记录他们今后地仕官履历。同时在选官上优先。故此才会引得这些自觉科举有些艰难地儒生趋之若骛。
“曼卿。你不必劝我了。我这一辈子便是如此。当今官家圣明。但智千虚犹有一失。我迂腐愚拙。但愚千虑必有一得。安知日后我不能替官家拾遗补缺?官家自己也曾言。外无反对则内必骄奢。有我这样地反对。官家治政时才不至生骄奢之意吧。”李仕民对自己仍然如同以往一般高看。他扯了好一会儿自家。然后又转到赵景云身上:“倒是你。若是要出仕。岂让谢岳谢安仁专美于前。为何要跑得万里海波之外。去那细兰受苦?”
“当初官家幼冲之年。便遣人开拓流求。这等事迹。我常恨未能衔尾应之。如今去那细兰。已经是开拓好了地。我去不过是做些教书匠地勾当。哪里算是受苦?”赵景云笑道:“吾生也有幸。于此大时代之中。当用吾之双目一笔。记下此时之点滴。留待后人借鉴。之政。还记得那篇文么?”
李仕民一愣。立刻意识到赵景云所指地文章。他点了点头。二人齐声轻诵出来。
“时之圣也,时之凶也。此亦蒙昧世,此亦智慧世。此亦光明时节,此亦黯淡时节。此亦笃信之年,此亦大惑之年。此亦多丽之阳春,此亦绝念之穷冬。人或万事俱备,人或一事无成。我辈其青云直上,我辈其黄泉永坠。当时有识之士咸谓人间善恶或臻至极。亦必事有所本,势无可绾,但居之习之可也。”
在这个如激流一般变化的时代里,太多的新事物产生,太多的旧事物消亡,象他们这般人物,也觉得自己被这时代洪潮席卷,身不由己地浮沉漂流。他们的故友,有万事俱备。有一事无成,有青云直上,有黄泉永坠。
两人一时之间都沉默了,不等他们开声,突然酒楼楼梯处传来一阵喧闹,这让正静心凝思的二人都皱起了眉头。片刻之后,咯登咯登地脚步声近了,六个大汉从楼下走了上来。
“这有位置这有位置。”
见着两人旁边一桌空的位置,大汉当中一个欢叫道。他们团团坐下。立刻拍着桌子呼喝。催促小二上酒上菜。
“大哥,这次虽未去成东胜洲。但到了倭国倒也不错,至少带去的特产,都换了不少金银,再跑个两三趟,咱们便可以造更大地海船,招更多地人手,往东胜洲去,不过就是三五年后的事情罢了。”
那些汉子中地一人的话语,引起赵景云注意,赵景云侧过脸去看,只见这些海子脸都是红通通的,或是被海风吹的。正是,正是,咱们得抓紧了,诸位兄弟都听说了吧,王老九和李大麻子,还有有那叫郭伦卜的海獠,如今都在招募人手,准备去东胜洲。这还只是咱们临安华亭,据说在泉州、广州,也有些海商在凑份子。直娘贼的,也不知是谁将东胜洲盛产黄金之事泻了出去,若是叫他们赶在咱们之前,那咱们怕不要看他们眼色
三二一、生当其时-->>(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