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广进冷声道。周围他的手下自然都是摇头的。他又转向冯雁亭:“大爷也不曾见着什么奉命办案的朝廷吏员。只见着一个假冒……假冒《大宋时代周刊》名笔吴文英。试图到这里敲诈勒索的骗子。你们。将那些金饼子包好。塞进他怀里。然后再用我名刺将他送到……直接送到提点刑狱司去。和里面打声招呼。让他做个噩梦便罢!”
冯雁亭最初觉的。不过是一的方府中暴富土财。自己拿出证件。定然能镇住妖氛。再将此事报以此前来洛阳的明访主官。虽然他暗访失利。却事出有因。不但无过。反倒有功。可是没有料想。财富让人大胆。财富让人疯狂。那钱广进一想到若是束手就擒的后果。坐牢他不怕。可失了手中的几处金矿却是要了他的命根子!
既是要他命根子。那么他也就翻脸无情。用钱能解决的问题。那便不是问题。但他心中终究是有些害怕。这人送到自己这里来。汪元峙是知道的。若是在自己这失了踪迹。自己便要负全责。可送到提点刑狱司中。在牢里出了事情。要担待的便不是他一人。汪元峙和提点刑狱司总都的替他分担一些。
若只是一般人物。或许他就直接捆了浇上油。在哪个山沟中烧了了事。
冯雁亭起初还喝斥。但很快他的嘴又被堵住。塞进了马车之中。他这一日与这种全封闭的马车倒是有缘。被塞进去之后。又听的一声“打”。然后便是一阵拳打脚踢扑头盖脑的过来。而且下手甚狠。他听的自己被打的撞在铁皮车厢上出的咚咚的声音。这时才意识到。这些人根本不想让他清醒的进入提点刑狱司。
可为时已晚。一顿拳脚交加之下。他很快便失去了知觉。
咝咝的水声传进冯雁亭的耳朵里。他觉的头上湿漉漉的。仿佛是在下雨。他微微抬起脸。那雨浇在他面上。带着一股臊臭味。他努力睁开眼睛。因为被打肿了的缘故。他的视线很模糊。好一会儿。才看到一个男子正对着他撒尿。
“醒了醒了。”那男子长的甚是猥琐。见他睁开眼。忙收好自己的家伙。向身后人报道。
冯雁亭想站起来。却没有一点力气。他闭着眼。用力喘着气。脑子里一片糊糊的。还没有弄明白生了什么事情。然后就觉的背上一沉。一只脚踏在他背上。“这可是大牢之中。小子。你以为是宾馆里。竟然睡的如此香甜。若不给你交些料。还醒不过来!”背后那人厉声喝道。
“大牢……”冯雁亭听的这二个字。才算是清醒了一些。他低低的叫道:“冤枉。我要见提刑官……”
“冤枉?咱们这里的可都冤枉。方才莫老鼠那厮不过就是看着人家小娘儿们粉嫩。不小心脱了人家衣衫嘛。也不送的牢里来了?”那踏着他的人嘿嘿一笑:“小子。算你走运。大爷心善。只要你能拿出孝敬来。这进来的家法便免了。”
“什……什么?”冯雁亭低低的问了一句。然后便觉的后背一疼。被那汉子跺了一脚。
“莫装蒜。有钱钞什么的便拿出来。若是没有。带个口信给亲朋送来也成。否则的话。你小子就惨了。”又有一人道。
“我不是……不是这人。没有钱钞……也没有亲朋……”冯雁亭道。
“早说了。人家钱东家有言。让这小子做噩梦呢。钱广进有的是钱。遂了他的意。各位大哥还怕没有好处?”第四人道:“早了早好。反正也就是一骗子罢了!”
“到这里。老子便是王法。总的先过过堂。才知道这厮有没有油水。蚊子腿虽小。可也是肉么。”那踏着他的人道:“小子。既然你没的油水。那就别怪太爷了。记着。是钱广进要你的性命。见了阎罗。莫忘报上仇家姓名啊。”
“饶……饶我……”
虽是一时俊杰。但在方才的殴打之后。冯雁亭的身体几近崩溃。他神志也有些不清楚:“别打了……我……我要死了……”
“呵呵。这厮的失心疯了。莫老鼠。你来动手。若你不动手。便打死你!”那踏着他的汉子一指方才撒尿的那个家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