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就没把此事放在心上,所以一些细节上的问题也没有仔细推敲,一般文官也听不出其中的破绽,但张破天不同,他可是厮杀了几十年的老将,他懂!
但现在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破天问自己儿子,事实上,他也是刚刚才知道张焕是潜水进去烧的军粮,在此之前,去审视过实地的行军司马给他说过,进粮库烧军粮,根本就不可能办到。
崔庆功眼光闪动,似乎若有所思。
这时,张破天不露声色地又瞥了一眼崔雄,忽然问道:“既然你们有一百多人,那你是怎么避开哨兵的巡防?”
“当时我们没有看见哨兵!”崔雄脱口而出。
“是吗?既然没有看见哨兵,那为何还用火箭?直接进去烧粮不就行了吗?”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哨兵没有现我,我是一人潜入敌营,弟兄们都在外面等着!”
张破天淡淡一笑,“一百多骑兵在外面等着居然不被现,这些守粮库的回纥兵真该死了。”
“他们都在数里外,当然不会被现!”崔雄有些着急了。
“那你是怎么逃掉的?可别告诉我射完火箭后,回纥哨兵还没现你,然后你就趁乱从容离开?”
这时,一旁的韦谔大声应和道:“说得不错,粮库重地最忌讳的就是火,一个角落突然冒出一团火,就算巡哨都是瞎子没看见,那哨塔上呢?难道他们也看不见吗?既然被现,还能让你从容离开?你别再说是弟兄们来接应,你的弟兄们可在数里外呢!”
崔雄脸胀得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旁边的崔圆终于忍不住替他打圆场道:“二位都是带兵之人,应知道战场形势瞬息万变,不能凭想象来度量,所以说崔雄只是侥幸成功,否则他早死掉了。”
“相国说得极是,是不能凭想象。”张破天笑了笑,又问崔雄道:“请问崔小将军当时是用什么弓?”
“这个....”崔雄已经不敢再随口回答,象三百斤的大硬弓他拉不动,想了想他还是如实答道:“我用的是百斤左右的普通弓。”
“不错!你说的是实话。”张破天从怀里摸出一本地图,将它抖开道:“这时我从兵部借到的地图副本,就是马鞍岭奇袭战的地图,是当时行军司马所绘,上面还有他的签名。”
他将地图高高举起,大声对众臣道:“地图上写得清清楚楚,粮库的栅栏皆高达四丈,粮垛距离栅栏更是有百步之遥,若弓箭要越过这些栅栏射中粮垛,最起码也要站在百步外,这样一里一外,离粮垛就有两百步的距离,可三百斤的大硬弓最远射程也不过百步,而崔小将军百斤左右的普通弓又怎么能射出两百步远?况且,他说射中的是草料垛,而草料垛都在第二排,根本就是被挡住的?”
说到这里,张破天笑吟吟问崔雄道:“你来给我说说,你是怎么样用百十斤弓射出两百步远,并且用一支火箭射穿了两丈粗的粮垛,点燃后面的草料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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