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但随即她的心腹宦官朱光辉告诉她,皇上在朝会上提拔了一个崔相国的对头,是张家一个庶子,也就是这个人,不久前曾绑架了清河郡主。
就这样,李系亲口所封的羽林军果毅都尉张焕,便被她定为检测自己权力的试验品。
“羽林军果毅都尉张焕参见太后!”隔着一道竹帘,张焕单膝跪下,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
“见到哀家,你竟敢只跪单膝?”竹帘后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张焕一怔,他不卑不亢答道:“回禀太后,皇上在庆治五年已下诏,六品以上官员觐见可免于下跪,长身施礼即可,臣现在已是六品军职,但依然给太后行了军中最高礼节,请太后明鉴。”
不等太后怒,旁边高胖的宦官朱光辉忽然重重哼了一声,“一个小小的果毅都尉竟敢顶撞太后,来人!”
他刚要命人来拖张焕,太后却轻轻摆了摆手,“等一下,哀家还有话要问他。”
一场将起的暴风雨霎时烟消云散,沉默了片刻,竹帘缓缓卷起,露出一张苍白的脸,依旧没有笑意,语气依旧冰冷刺人,“哀家听说你曾绑架了清河郡主,可有其事?”
此时张焕已经明白,太后今天就是在刻意找自己的麻烦,无论自己怎么回答,都不会遂她的意,他的腰挺得笔直,一昂头道:“太后恐怕弄错了,此事张尚书已和相国消除了误会,太后询问相国便知!”
“一派胡言!”
张太后再也遏止不住心中的怒火,她大声呵斥道:“相国是宰相心胸,不和你计较,但清河郡主是哀家亲口所封,岂能容你一个庶子卑官随意欺辱,今天本宫召你来,就是要让你知道我大唐的尊卑贵贱。”
张太后的目光越凶狠,语气已从冰冷转变为严厉,她一回头,尖利地喊道:“剥去他的衣甲,给哀家乱棍打出宫去!”
几名侍卫上前便要抓张焕,“不须你们费力,我自己走便是!”张焕一抬手止住众人,他注视着张太后的眼睛微微笑道“今日太后的恩赐,臣铭刻于心,日后必回报于太后。”
虽然他语气和缓,笑容可亲,就仿佛他真要报恩一般,但他眼睛里迸射出的、俨如冰针一样刺冷的目光使张太后一激灵,她忽然想起十五年前,那个人临死之前也是用这种眼光盯着自己,至今还时常在她梦里出现。
但张焕只是一个小小的六品卑官,是她用来测试自己权力的试金石,不必放在心上,张太后冷冰冰地一笑,“可惜你已经没有机会了,传哀家旨意,羽林军果毅都尉张焕不敬太后,按律当斩,但念其初犯,可不予治罪,命吏部革去其一切官职,贬为庶民。”
“太后且慢!”闻讯赶来的李系终归慢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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