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进来。”
很快,一名骑士大步走进来。他半跪向崔圆行一礼道:“属下在树林里现了他们五人地尸,现场有打斗的痕
上的脚印显示对方足有百人之多。”
崔圆一下子愣住了,百人之多。对方竟为这件事下了这么大地血本,他的本意是想从张焕的老仆那里得到一些关于张焕的情报,但有人竟为了抢夺这个老仆用了百人之多。难道这个老仆身上还藏着什么秘密吗?还有,这又是谁在背后动手?难道又是裴俊不成?
他忽然又想起了那流言,这两件事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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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一桶水泼在哑叔的身上,他渐渐地苏醒了,只觉得头痛欲裂,喉头一阵阵涌出甜意,手脚都被牢牢捆住,慢慢地,他地眼睛适应了阴暗的环境,他向两边看了看,这似乎是一间养马的石屋,堆满了草料,房间里弥漫着马的臊臭之味。
而在自己身旁则站着两个极其雄壮的妇人,是妇人,他看清楚了,是两个身高皆足有七尺,满脸横肉的妇人,手交叉在胸前,那胳膊甚至比一般男人的小腿还粗。
“醒了?”哑叔只听她们含糊地嘟囓一句,随即身子一轻,竟被她们一左一右,拎出了房间。
“想不到你这个老杂毛居然是个宦官。”一名妇人‘嘎嘎!’地笑起来,那声音俨如夜枭,令人毛骨悚然。
哑叔一下子血涌上了脸,他紧咬着嘴唇,一声不响,很快他被拎到一条回廊上,外面还是夜色沉沉,漫天的星光,旁边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哑叔忽然认出了这个地方,这里竟然是掖庭宫,掖庭宫是宫女居住和罪妇服劳役的地方,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两个巨大地妇人健步如飞,很快便将他拎到另一间空旷的屋子,屋子里有个铁笼,两个妇人一把将他扔了进去,随即铁门重重关上。
过了片刻,他隐隐听见说话声传来,“太后放心,此事崔圆绝不会知晓,我用地是我父亲的亲兵,绝对忠诚于我。”
“朱将军做事,哀家一向是放心。”
“太后?”哑叔眼中闪过一阵惊惧,他本能地向后退去,可身处铁笼,他无处遁身,门‘吱嘎’一声开了,脚步声杂乱,走进了七、八个人,为之人正是太极宫的主人,当今太后张良。
自从正式立李邈为太子后,张良便失去了作用,被崔圆彻底抛弃了,复出的希望被再一次断绝,张良心中便只剩下了刻骨的仇恨,她恨所有的人,恨利用她的崔圆、恨早已化成泥土的先帝、恨夺得抚养太子权的崔小芙,恨将李系救回来的张焕,但她最恨地是当今皇帝李系,正是由于他的无能才导致今日皇权没落,也正是由于他不死在西受降城,才让自己垂帘听政的美梦破灭了。
虽然她失去了一切,但她决不甘心,绝不会善罢甘休.
张良走到铁笼前,冷冷地注视着笼中之人,她忽然笑了,“果然是你,韩元太,当年的东宫副总管,我们已经有十六年没见了。”
哑叔已经平静下来,他满眼怨毒盯着这个女人,嘴里忽然异常吃力地迸出了两个字:“贱.
他话刚出口,便被其中一个悍妇迎面一拳,将他打翻在地,哑叔慢慢坐起来,抹去嘴角地血迹,依然刻骨仇恨地盯着眼前这个女人。
“我十六年前就听说那个人在外面有个私生子,一直便寻他不得,原来这条漏网之鱼竟然是张焕,皇上的心腹,真是妙得很啊!”
张良忍不住纵声大笑,李系居然让李豫之子看守大明宫,真是个莫大的讽刺。
“贱.
“他先想办法保住自己地小命吧!”张良冷冷一笑,转身去了。
她走回廊上,对身后跟着朱泚淡淡笑道:“朱将军,这件事哀家要多谢你了。”
朱泚满脸笑容地应道:“给太后办事是属下的荣幸,万万当不得‘谢’字。”
在太原生刺杀事件后,朱泚便现了李系对张焕开始极度不满,他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一个替父亲报仇和挑起大唐内乱的机会,若能借李系之手杀死张焕,再挑动天骑营生兵变,杀死崔圆和李系.
当然,事情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这中间必须要有一根撬棒,利用它一步步达到自己的目的,他早就有腹案,这个人就是他负责看管的太极宫之主,张太后。
偏巧,张良也早就看中了这支控制着太极宫的龙武军,两人有着共同的敌人,一拍即合,两人迅秘密地结成了联盟。
听到朱泚说了个‘谢’字,张良哼了一声道:“你少在我面前装忠诚,我们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她眼光向两边一瞟,见随行的宫女都知趣地远远跟着,便压低声音道:“我想把此事捅到大明宫,让他知晓,你觉得如何?”
朱泚脸上的谄笑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沉思一下,便冷冷道:“张焕之所以几次逃过大劫,都是因为下手太软太早的缘故,这一次索性就把事情弄大,让他成为众矢之敌,让他无处容身!”
张良轻轻点了点头,“那你说说看,下一步我们该如何行棋?”
“不急!我们慢慢来,一点一点地收网,这样才能抓到大鱼。”
张良眼睛眯成一条缝,她与朱泚对视一眼,皆心照不宣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