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耻辱,对于这样一个入阁不到两个月的人,王昂毫不客气地反驳道:“张尚书的建议我完全赞成,我建议就由河东军挑此大梁,为我大唐收复河西,张尚书以为如何?”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谁都知道吐蕃现在已经衰弱,但是谁肯出兵呢?按理应是陇右地韦谔,但他不肯,他一直的理由是自己既要保护陇右,又要北御回纥,不能两线作战,而其他人更不肯动,现在各方皆处于微妙的平衡中,牵一便会动全局。
整个会场都一时沉默下来,张破天提了个令人尴尬的问题,良久,崔圆站起来笑道:“张尚书急切之心我们大家都能理解,本相又何尝不是如此,若我再年轻十岁,我一定披甲执锐亲赴河西,现在我大唐连遭安史之乱和回纥入侵,就如人几近病死,现在需要慢慢调养,滋养病体,一旦强壮起来,必将驱逐强虏,恢复我大唐万里河山,张尚书且耐心等候,相信我们都会看到那一天。”
说到这里,他环顾一下会场,肃然说道:“我们讨论了一个下午,该出定论了,生铁全面禁运,无论吐蕃、回纥、新罗还是日本,皆不准对外贸易,有胆敢走私,以叛国罪论处,由盐铁监监控生铁流向,粮食贸易可以放开,鼓励商人向回纥换取马匹。”
“就这么决定!”
裴俊站起来笑道:“大家都累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他回头又对制定内阁决议地中书舍人崔敏点了点头,示意他尽快拟出决议。”
众人走出会场时,天已经黑尽了,崔圆笑眯眯地走到张破天面前道:“破天,可有空到我府上去喝一杯?”
张破天笑着摇了摇头,“相国好意心领了,今日我家七郎回来省亲,家里要聚一聚!”
“那就改天吧!”崔圆笑了笑便不再坚持,他回头向众人招招手登上了马车,马车迅启动,渐渐消失在夜幕里。
从大明宫到崔圆的府第宣阳坊走直线不到半个时辰便可抵达,沿途须经过光宅坊、崇仁坊和平康坊,天已经黑尽,夜色寒冷,长安百姓们都早早地关门闭户,一些喜好夜生活的人也大多去平康坊,大街上静悄悄地,看不见一个行人,只听见侍卫们杂沓的马蹄声和车轱辘的辚辚声,偶然有一辆马车崔圆地车队旁飞驰而过。
很快,马车便行到了平康坊的大门外,这里却人流拥挤,***如昼,两旁种满了大树,虽然树叶已落了一半,但树荫依然浓密,使道路显得异常拥挤,马车慢慢地靠近了平康坊地大门,大门旁停着一辆马车,这是一辆极普通的马车,通常用于租赁,满街随处可见,马车停在那里,似乎在等人,这时人群现相国的到来,纷纷走到两旁让路,就在众侍卫小心翼翼地从马车旁经过之时,忽然,马车的车窗开了,从里面伸出一支黑黝黝地弩箭,对准了崔圆的车窗,不等侍卫反应过来,破空声响起,一支弩箭闪电般射出,穿透了崔圆马车地车窗。
四周地人群一阵大乱,马车上一名黑衣人扑出,飞奔冲进平康坊,等侍卫们赶上来,他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崔圆的车门忽然开了,只见崔圆从车上下来,他脸色惨白,一支箭深深地插在他地肩膀之上,血流如注,他忽然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右相崔圆遇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