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地女童学堂读书,仅仅半年时间,崔宁的女童学堂便从二三十人增加到了二百七十人,她索性也正式成立学童,专收女童读书。
崔宁这一两个月忙得手脚不停,她既要登记学童、分编先生,又要督造房舍、购买纸笔,每一件事都要她亲力亲为,渐渐地,武威郡人人都知道春蕾堂有个极美丽的女先生,却没有人知道,这个女先生竟然就是堂堂的清河郡主,大唐右相唯一的女
一大早,十几个年轻的女先生便开始布置新落成的学堂,她们大多数人都十分年轻,充满了活力,唐朝是一个张扬个性地时代,普通人家地女子也男人一样抛头露面,她们积极从事各项社会活动,骑马射箭、吟诗作赋,甚至还有女子骑驴进行马球比赛,就连武威这样偏远的边疆州郡,大街上也随处可见女子骑马奔行。
这群美丽而青春的女先生的到来,使春蕾堂中充满了生机,大群孩子们也来回奔跑,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崔宁正在和几个女先生安装窗帘,忽然见裴莹挺着个大肚子,两手撑腰慢慢地走来,后面一个丫鬟小心翼翼扶着她,崔宁连忙将手中窗帘递给旁人,迎上前埋怨她道:“产婆不是说你这两天就要生了吗?不去躺着跑来做什么?”
裴莹给几个女先生笑着打了招呼,又找了个圈椅吃力地坐下笑道:“整天躺在床榻上太无聊了,老远便听见你们这里欢声笑语,我便过来找你们说说话。”
说着,她抬头打量一下学堂内,见学堂里布置得清新淡雅,便点点头对崔宁道:“小时候你就说长大后想做个教书的女先生,当时我们还笑话你,说你肯定第一个嫁掉,没想到你真的做了女先生,而且还是在武威。”
“那你呢?”崔宁抿嘴笑道:“你说你要象男儿一样去西域打仗,倒是来河西了,却变成了两个人。”
裴莹轻轻抚摸着肚子笑道:“当娘的打战不成,就让肚子里的孩儿去实现吧!”
这时,窗帘已经挂好了,裴莹忽然见窗帘一角似乎没缝好,有些毛边,便吃力地站起来,伸手过去拉了拉,就在这时,几个躲在窗帘后的女童忽然一下跳了出来,措不及防,一下子正好撞在裴莹地肚子上。
眼看裴莹要摔到,崔宁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她,回头斥责几个调皮的小孩道:“都给我坐到位子上,每人罚写一百个字。”
几个小孩见似乎闯祸了,都低下头偷偷溜走,崔宁忽然感觉到裴莹猛得地抓住了自己的手,连忙向她看去,只见她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流下,牙齿紧咬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崔宁吓了一大跳,“你怎么了?”
“快扶我回去,这个小冤家要出来了!”
“我知道了,你忍住点!”崔宁紧紧扶住裴莹,小心翼翼向门外走,她又急忙对手足无措的小丫鬟道:“别呆!你快去叫产婆。”
小丫鬟转身慌慌张张地跑了,崔宁扶着裴莹刚走到门口,裴莹就已经痛得几乎晕厥过去。
“大家快来帮忙!”崔宁见她已经不能走了,连声呼唤几个女先生来帮忙,众人一起上前,七手八脚地用床榻将裴莹抬回了府中。
这时,几个产婆都赶到了,大家手脚麻利地开始准备热水等生产必备之品。裴莹已经是云鬓纷乱,满头大汗,她死死抓住崔宁地手,短促地喘着气道:“崔宁你不要走开,陪陪我!”
“我不会走开,就在你身边,你放心吧!”崔宁一边轻轻拍着裴莹地手安慰她,一边焦急地回头张望,焕郎怎么还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