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是误会了,便伸手一把将她搂过来,拍了拍她的脸笑道:“你什么时候恢复堂中那种俏皮模样。我就纳你为侍妾。”
杨春水望着张涣的背影,眼睛慢慢亮了,她明白了张焕的意思,是希望多一点时间了解她。
张焕出了府门,此事夜幕刚刚初降,路上还有不少行人,大多数酒楼、饭铺都刚刚进入生意兴隆之时。
张焕心中有些烦闷,本来杨春水勾起了他的**,但她的身世却又扫了他地兴,此刻。他**已经消退,却更加寂寞难耐,他此时心中只有一个人。
张焕只带了几名亲兵,租了一辆华丽地马车来到宣阳坊的相国府,相国府前依然和白天一样冷冷清清。门关得严严实实。上面悬挂着一盏灯光昏黄的死气大灯笼,灯笼下立着一块不见客的大牌子。
张焕附耳对一名亲兵吩咐几句。亲兵领会,便跑上台阶去敲门,门开了一条缝,亲兵指着张焕地马车说了几句,又塞了什么给门房,门房探头出来看了一眼,便道:“请长孙小姐稍侯,我这就去禀报小姐。”
崔宁此时正坐在自己地房内,父亲喝完药已经早早睡了,但崔宁却睡不着,她坐在镜前,呆呆地望着镜中那张憔悴的脸。
父亲地病重使她内心变得异常软弱,尤其在寒冷而又凄凉的夜晚,孤独悄悄地将她吞噬了。
此刻,崔宁的心中充满了惆怅和失落,这种惆怅是今天才突然有的,这一年多来,私奔的自责和对父亲的承诺就仿佛是一块沉重的大石,将她的爱情死死地压制了,使她不敢去爱,甚至刻意逃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爱情之花开过了花季,渐渐地有了枯意,直到今天,她终于回来探望父亲,她心中的大石蓦地被移开了。
这一年多年被压抑得几乎枯萎的爱情之花又重新灿烂开放,犹如大潮奔腾,她忽然刻骨铭心地思念起自己地爱郎,他们仅仅只分别了一天,可崔宁却觉得他已经离开了自己几百年。
崔宁勉强站起来,想走到花园去,但她对那种压迫着她的空阔而又冷清的感觉完全失去了抵抗力,她只觉得身子一阵软弱,支持不住,又坐了下来。
“焕郎!你在哪里?”崔宁再也忍不住,她凝望着漆黑的夜色无声地狂喊,悲哀的泪水流满了她白皙的脸颊。
忽然,门外传来了丫鬟的声音,“小姐,门房来报,长孙小姐来了,在府门外等着。”
“哦!我知道了。”崔宁慌忙擦去泪水,又在脸上轻施了薄薄一层粉黛,这才快步迎出门去,
两个丫鬟和五六个家丁在后面紧紧跟随。
她走出府门,向左右看了看,却没有看见长孙依依的身影,便回头问门房道:“长孙小姐在哪里?”
“回禀小姐,就是那辆马车。”门房远远指着街对面的马车。
这时,马车的车帘拉开了,露出张焕笑吟吟地脸,向崔宁招了招手,崔宁先是一愣,眼中忽然迸出了异常激动的神色。
她再也顾不得矜持,提起长裙便飞奔跑下了台阶,几步冲到马车旁,这时张焕已经打开了车门,将手伸给了她,这一刻,爱郎的手中仿佛握着自己一生的幸福,她一把紧紧地抓住了它,再也不肯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