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传令。”
“等一下。”张焕叫住了他,微微一笑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要去进攻子午谷?却又毫无意义地回兵。”
李双鱼点了点头,“是!属下是有点不明白。”
张焕沉思片刻,便对他道:“当初诈取逻些城之时,我也曾给王思雨说过,为将,须要有大局观,将来才能独挡一面。而现在从他取星星峡便看出他成长迅,大器已成,而你是我的第一任亲兵队正,更要努力才是。”
李双鱼面露惭愧之色,不由低下头去,“属下让都督失望了。”
“也不是,是我没给你机会。”张焕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来问你,我们驻兵陈仓地真正目的是什么?”
“为兵不血刃拿下凤翔创造机会。”李双鱼毫不犹豫答道。
“说得不错!”张焕点头,又问他道:“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攻下凤翔,却绕了这么个大弯?”
“都督是想以防御汉中为名。顺利成章地进驻关中。”说到这里,李双鱼长叹了一口气道:“当初我们都不解武郡之战时,都督为何在完全能将朱干掉地情况下,却又将他放回汉中,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就是为了今天有借口进驻关中。都督远虑啊!”
“你现在才明白么?”张焕捻须有些得意地笑道:“你想想看,如果战事平息,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呆在凤翔?朱是一只疯狗,只须稍稍捅他一下,他就会乱咬乱叫,那我们不是又有借口可以继续留在凤翔了吗?”
李双鱼恍然大悟,难怪朱这两天大举增兵大散关。原来都督竟是用意在此,可是,他又一转念,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张焕仿佛明白他的心思似地,负手淡淡一笑道:“三天之内,凤翔城必有消息传来。”
韩庆接到任务已经二十几天了,张焕布置的三个任务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士兵的详细名册,他手中就有,早已经抄誉一份送出去了。中级军官的清单和详细资料,他也给了张焕。难的是李莫贪污粮饷地证据,这个确实须要费些神。
按理,他是行军司马,凤翔军地钱粮都归他管,他应该比谁都清楚才是,可是管账之人却未必知道真实情况,比如。他的名册里是八千六百人。个个有名有姓,可军营里实际上真地有这么多人吗?当然不可能是满员。他知道有许多军官都在偷偷吃空粮,至于这些空粮和李莫有没有关系,这,他就不知道了。
私下里走访了不少人,最后结果却令他失望,空占名额的现象确实有,但都是下面地军官贪了粮饷,和李莫并没有关系,如果和李莫牵强连在一起,那就是他也知道这些事,却睁只眼闭只眼。
就在韩庆无计可施之时,他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记得在前年凤翔军曾出现过一次骚乱,是因为裴家军队在河东南下时,曾在昌化郡与当时的守军生了一点小小的冲突,就是那一次,有六百多士兵都偷偷逃回了老家,李莫亲自去堵截,据说全部抓了回来,事后李莫上报了朝廷,他还因此得了嘉奖,荣升为云麾将军,后来他将人员清单的另一联给了自己。
韩庆立刻去仓库翻找二年前的记录,寻找了大半天,终于在一只积满了灰尘的卷宗袋里找到了那张清单,上面是密密麻麻地人名,最后有李莫的亲笔签名,还有重重的悉数抓回四个字。
根据这张名单,韩庆走访了相关的三个军营,又请一个平时关系不错的军官喝酒,在酒意熏熏下,那军官终于吐露了真相,当年逃走的六百人,李莫实际上只抓回两百多人,其余之人都是胡乱抓了一些农民充数,安插在心腹的军营中,并严令谁也不准透露此事,而这些冒名顶替之人现在依然在名册之中。
这天一大早,几名火头兵推着小车,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市场,他们要买一些活鸡活鸭回去,这几名火头军都是张焕地亲兵,特意安排给韩庆,名为助力、实为监视。
几名火头兵逛了一圈后,便回到了军营,一名伍长放下东西,立刻找到了韩庆,将一封信交给了他,“韩将军,这是都督给你的信。”
韩庆手忙脚乱地拆开了信,信的内容很简单,命他立即向朝廷弹劾李莫三年前隐瞒逃兵真相一事,韩庆眉头一皱,眼中露出忧虑之色,“弹劾倒是没问题,只是李莫完全可以用为了稳定军心为借口,恐怕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那伍长瞥了他一眼,淡淡一笑道:“都督自有分寸,韩将军就不要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