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心机。
牧民是个五十余岁地突厥人,两个儿子都被回纥人抓去当了兵,只有他和老妻生活在一起,孙木人二人求宿。他们便将儿子地帐篷收拾出来。
“你们是问中午那些骑兵队吗?我见过。”老人说话很慢,在他面前,牛粪炉子烧得正旺,奶茶壶煮得咕噜咕噜地响,他从身后取出一块又黑又赢的茶饼,掰下一块,揉碎了放入铁壶里。
“那些都是杀人不眨眼地魔鬼,离他们远一点。”
孙木人的突厥话略略强一些,他叹了一口气道:“我们也不想招惹他们。但他们抢走了我们的马,我们要向东家交代,总得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老人笑了笑。“他们哪里也没去,就在这里?”
他没有抬头,仿佛知道两人脸上的惊讶,又给火里加了两块牛粪,才慢吞吞道:“所以我知道你们不是本地人,本地人怎会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孙木人拱了拱手,“请老丈明言!”
不等老人说话,他旁边的老妻便接口道:“那些骑兵就躲在天山深处。在县城地后面唉!听说还抓走不少女人,可怜啊!”
“别胡说!”老人打断了妻子的话,“那是上次的事,这次他们没有抓人。”
他给二人各倒了一碗奶茶,对他们微微笑道:“在蒲类县城的背后便是天山,那里有十几条巨大的峡谷,大的甚至可以隐藏万人。一个多月前。就曾有一支万人军队隐藏在那里。”
老人说到这里,孙木人便已完全明白过来。一个多月前,唐军先锋在县城以北五十里外被伏击,而没有事先探到埋伏,原来葛逻禄人竟是隐藏在山中。
他和关英对望一眼,一齐站起来道:“我们要赶回去给东家报信,多谢老人家了。”
他们送了一匹马给老人作为报偿,便翻身上马向东北方向二百里外的唐军大营疾驰而去,老人一直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之中,才叹了一口气,回头对老妻道:“咱们收拾东西吧!走得远远的,等他们打完后咱们再回来。”
清晨,休息了一夜地唐军大营又开始忙碌起来,一队队唐兵在湖边打水,大营里,士兵们正在吃早饭,有的围成一圈、有的钻进营帐,喧嚣说笑声不绝于耳,远方,数百骑换岗地游哨或斥候正三三两两返回大营。
张焕在天不亮便起了床,去湖里游了半个时辰,自从在荆门驿站被平平开玩笑地说过后,张焕又开始了他从小养成了晨游习惯,每天五更起床,天亮前在河中游水,天天不断,磨练他的心志。
此刻他盘着腿,一边吃着开水泡馒头,一边低头仔细地查看这一带的地图,几名亲兵在替他收拾被褥,他的被褥和士兵们完全一样,一块粗糙的毛毯直接铺在草地上,另一块稍微柔软的毯子就是被子,革囊是枕头,下面还有一把横刀,他每天和甲而睡,保持着随时可以战斗的状态,这时他的原则,在家里,他可以享受娇妻美妾、醇酒玉食,但到了进军打仗中,他则是滴酒不沾、绝不碰女人、绝不违反军纪,衣食住行完全和普通士兵一样。
也正是他这样对自己一贯地严格要求,赢得了士兵由衷的尊重和爱戴,军中,无论是王思雨、贺娄无忌这样的大将军,还是普通小兵,都一样地称呼他为都督,凉州都督,他最早的军职,一直到至今。
“禀报都督!”帐外,一名亲兵大声道:“斥候都尉6将军有情况禀报。”
“让他进来!”
帐帘一挑,斥候都尉6杰快步走进帅帐,他单膝跪下,行了一个军礼道:“禀报都督,探察蒲类县的斥候现了葛逻禄骑兵的行踪。
蒲类县,张焕一怔,蒲类县怎么会有葛逻禄骑兵?
“有多少人?”张焕又接着问道。
“据斥候禀报,约有五千人,他们隐藏在蒲类县后的天山深处。”
原来如此,葛逻禄骑兵竟躲在天山深处,难怪李志远地前锋会被偷袭,张焕暗暗点了点头,这个情报非常重要,葛逻禄故技重施,他们必然是有所企图了。
“很好!这个情报很及时,探得情报地斥候要给予嘉奖。”
说完,他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取过地图,仔细察看自己大营和金满县、蒲类县三之间的距离,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难道他们是为了这个目地?”
一个时辰后,斥候都尉6杰再次来报:金满县所集结的葛逻禄人全线撤退,金满县、轮台县皆已是空城。
此时的张焕已经完全明白了葛逻禄人的策略,他立刻下令道:“大军起拔,向金满县、轮台县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