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一下道:“我也跟你一起去吧!好照顾你。”
“算了,下次吧!你还要收拾东西,时间上可能来不及。”崔宁停下来轻轻拍了拍她地手歉然道。
“我还用收拾什么吗?”平平身子轻盈地转了一圈,笑道:“你看看我,既不用化妆。又不用考虑衣裙的颜色搭配,更不考虑什么一品的冠花二品的式,还没有什么丫鬟婆子拖累,说走不就走了吗?”
说到这。她见崔宁的眼睛里蕴着笑意,便拉着她的手央求道:“你就带我去吧!这几天每天都有乱七八糟的人来找,烦都烦死了。”
“你呀!几时才能世故一点?”崔宁见她执意要跟自己去。只得苦笑着摇摇头道:“那你去跟大姐说一声,我等你一会儿。”
“她被几个一品夫人缠住了,哪有时间管我们这种小事。”
其实平平是担心裴莹不让她去,不知为什么,她对裴莹总有一点害怕。裴莹的规矩很严,尤其对平平要求更严格。不准她纵声大笑,得笑不露齿;不准和丫鬟说说笑笑,得保持尊卑有别;不准随便进张焕的书房,那里不是女人该去的地方等等等等,总之是吃穿住用都有讲究,弄得她甚至连路都不会走了。
这会儿她想跟崔宁回娘家,裴莹知道了肯定又会说:崔宁回娘家没关系,但你怎么能去外府过夜,被人知道了定会说我们张府没规矩。明天一早再去。
既然知道肯定会是这个结果。她怎么可能再去自投罗网呢?平平装着浑不在意地扶住崔宁便走,崔宁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对她道:“你要尊重大姐,我等你一下。”
无奈,平平只得怏怏向内宅走去,片刻便见她欢喜无限地跑了回来,老远便笑道:“听说什么元侍郎地夫人病重,她特地赶去探望了,正好不在府里,我已经请孙大娘帮我转告一声。”
崔宁知道这已经是极难为她了,也就不再劝她,便带着她一同回娘家探望父亲,一行人走到侧门前,一辆宽大的马车早已等候在那里,几十名骑兵环护在马车左右。
众女登上了马车,车夫挥动长鞭,马车巨大的车轮缓缓滚动,向宣阳坊方向驰去。
马车内崔宁一直微闭着眼,这次怀孩子她的反应很大,尤其坐车地感觉让她头晕目眩,她默默地忍着胸中的烦闷,一句话也不想说,平平则拉开车帘一条缝,出神地注视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她是一个酷爱自由地女子,从来不喜欢将自己束缚,更没有那些勾心斗角女人心计,她更象一艘乘风破浪的小船,向往着无边无垠的大海,当她疲惫了,她也会渴望回到宁静的港湾,人和天地万物一样,也经历着青涩、成熟乃至衰老的过程,她今年已不再年轻,心态地年轻始终无法取代生理上的成熟,当抱着裴莹或是崔宁地孩子,她偶然也会有一种母性的流露,幻想着有自己的孩子。
她想得很单纯,只想着能和张十八生活在一起,圆自己从小的梦想,还要和他生一个儿子,让他们父子每天都能吃到自己煎的鸡蛋。
连张焕的小妾花锦绣都知道老爷已经是天下第一号人物,她也常常私下里劝平平,老爷的身份非同一般,必须要小心翼翼伺候,得看他的脸色行事,得顺着他的脾气。
但平平却从来不这样认为,她执拗地认为那些虚名身份都是别人强加来地东西,已经让他整天疲惫不堪,在自己面前为何还要戴个假面具?张焕地骨子里永远都是那个从小和她玩泥巴、掏鸟窝的师兄,是长大后肯天天吃她炸鸡蛋地张十八,和自己在一起,他才能得到真正的轻松和快乐。
马车转了个弯,进入了宣阳坊,又走了两里地,马车慢慢开始减了,平平见已经到了崔府,便碰了一下崔宁的胳膊,崔宁一下子醒了,揉了揉眼睛慵懒地问道:“到了吗?”
“到了,你小心点,我来扶你。”平平小心翼翼地扶起崔宁,和她慢慢地走下马车,台阶上崔府的大管家早已等候多时,见小姐回来了,连忙上前迎接。
“老爷吩咐我在这里等候,他在书房等着小姐呢?”
崔宁微微一怔,“爹爹不是病了吗?他怎么在书房?”
大管家自知说漏了嘴,赶紧解释道:“老爷下午稍好一点了,不想久卧床,正在书房看书呢!”
这时崔宁见台阶的另一边还停着一辆马车,似乎是自己二叔的马车,她便问道:“我二叔也在吗?”
“在的,二老爷已经来了多时。”说完,大管家不敢再多说什么,赶忙命几个丫鬟婆子接过崔宁的行李,自己先进府去了。
这时,崔宁心中开始隐隐觉得父亲这次得病的时间似乎有些蹊跷,这中间可能没有那么简单,但她没有多说什么,便回头对平平笑道:“你先到我的房里去吧!我先去见见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