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尤其从她主动求教汉语起。两人之间便开始有了一种不可言传的情萦。
此时古黛的模样已经和刚开始时大不相同了。她洗去了所有的油彩,五官精巧绝伦、皮肤如冰晶般的雪白。她地眼珠湛蓝,仿佛深潭一般,她着有一头金黄的秀,身材娇小而丰满,她比崔曜小一岁,过了新年她就十五岁了,按照黠戛斯的风俗,她今年就应该嫁人了。她的父王会为她举行一次比武大会,为她召来最勇猛地黠戛斯勇士为婿,但古黛却深受其兄的影响,对大唐文化充满了仰慕之情,而崔曜地渊博地学问和优雅的气质深深地吸引着这位异国少女,她为之迷醉,并将她地第一缕情丝悄悄地栓在了崔曜的身上。
崔曜也是一样,他今年十六岁了,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古黛是第一个闯进他内心的女子。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天晚上。古黛向他求救时,躲在她身后宛如小羊般的颤抖。从那一刻起,他就有了一种要保护这个娇弱少女的意识,而古黛洗去彩妆后的美丽和清醇更让他怦然心动。
他更喜欢是古黛的聪明,虽然她也会说一些汉语,但仅仅大半个月她就能勉强用汉语对话了,这份语言地天赋,着实让崔曜惊叹。
不过,尽管两人彼此都有了暗恋对方之心,可那层薄薄的窗户纸他们谁也不好意思先戳破,此刻,崔曜见古黛将这串珍珠项链挂在颈上,更显出她玉颈的修长美丽,他便毫不犹豫地说道:“我买下了,多少钱?”
伙计心中暗暗得意,他比出一个指头,“公子,这串项链要一百贯,或付银币也行。”
崔曜心中一跳,他身上一共只带了三十贯的飞票,差得太远了,这可怎么办?崔曜的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
“崔公子,这串项链我不喜欢,我们再去别家看看吧!”古黛把项链轻轻放在柜台上,拉着崔曜的袖子便向外走去。
伙计慌了神,连忙拿着项链追上去,“公子,要不给你便宜点,八十贯怎么样?好吧!好吧!六十贯拿去,这可是底价了。”
崔曜暗暗叹了口气,五十贯钱他也不够,伙计见他不肯买,只得拿着项链悻悻地回来,这串项链其实只要十贯,可是店里客人太多,他又不敢真的喊出实价。
崔曜和古黛离开珠宝店没几步,崔曜忽然叫道:“呀!我有一样东西忘在刚才的店里了。”
他连忙对古黛道:“你在这里稍等我一下,我回去拿!”
说完,慌慌张张地向珠宝店跑去,跑进店里,他一把抓住那伙计问道:“那项链呢!我买了。”
伙计大喜,连忙将项链取出,放进一只鹿皮袋里,“公子真是好眼力,这项链配你的佳偶实在没得说了,好了!公子请拿好,六十贯钱。”
崔曜取出三十贯的飞票,又从腰间取出一块祖父送他地美玉,交给伙计再三叮嘱道:“我地钱不够,这块玉我就暂时押在你这里,等一会儿我就来赎,你可别丢了。”
伙计眼一瞥,见那块碧玉温润细腻、造型高古,是一块极品美玉,少说也值百贯以上,便赶紧收了,笑呵呵道:“公子放心,小店信誉卓著,绝对丢不了。”
崔曜怕古黛等在外面出事,抓起鹿平袋便向外跑去,出了门见她还站在屋角,便跑上前笑道:“让你久等了。”
古黛瞅了一眼他手中的鹿皮袋,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崔曜从袋子里取出项链一下子塞在她地手中,他挠了挠后脑勺有些难为情地笑道:“我还是去买了。”
古黛默默地望着他,半响,她将项链挂在自己的脖子上,低声道:“其实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崔曜一拉她,“走,咱们吃饭去。”
可跑了几步崔曜忽然又停住了脚步,他的钱全部买了项链,身上已经分文皆无了,这时,古黛取出一片小小的金叶子,抿嘴一笑道:“我来请你吃饭,如何?”
两人来到一家不大的酒楼,在二楼拣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崔曜点了几个小菜和一壶酒,古黛望着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由感慨道:“大唐的人真是很多,我们那里走几十里都难得遇到一个人。”
“长安是都城,人当然多,象安西、河西不也一样人烟稀少吗?”
崔曜给她倒了一杯酒,笑了笑又问道:“今天出来开心吗?”
古黛点了点头,“我很开心,只是早上听大哥说你明天就要考试了,却让你天天教我学汉语,我很对不起。”
“这没什么!”崔曜摆了摆手哈哈一笑道:“我学了这么多年,难道这十几天不学就会忘记吗?”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古黛低着头轻轻摸弄着颈上的项链,羞涩地说道。就在这时,窗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叫喊声,“大家快看啊!回纥人杀吐蕃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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