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向四处奔逃,但他们所有的去路都被堵死,唐军们毫不留情,一箭一个将企图逃走之人悉数射死。
就在这时,城堡中响起了急促的钟声,一团火光冲天而去,这是城堡中的士兵在向山顶地烽火台信,但烽火台却如死一般沉寂,没有半点回应。
施洋哈哈一笑,他翻身跳下骆驼,拔刀扑向那名军官,军官正拼命地向前匍匐爬行,忽然一样冰凉尖刺的东西抵住了他的脖子,他慢慢回头,眼前是一把锋利的大唐横刀,刀锋闪过了一道寒光,他只觉裤裆里一热,竟吓得哭了起来。
“告诉我想知道的,我饶你一命。”
唐军骑兵在白茫茫地雪地中奔驰,他们绕过渴塞城,直扑真珠河,大食军在拔汗那部署有一万呼罗珊军,几天前七千人押送数百架投石机去了碎叶,只剩下三千人,皆驻扎在渴塞城东面十里,现在整个拔汗那已被萨曼家的军队控制,绝大部分驻扎在渴塞城内,由于大食军过于集中在渴塞城,使真珠河边出现了防守上的空白。
唐军一路风驰电掣疾行,绕过了所有的哨卡,两天后抵达了真珠河畔,此刻的真珠河畔已不再有前两个月船队如云、人潮如蚁的盛况,河水已经结冰,数百艘大船一字停泊在一个巨大的码头上,码头距离渴塞城约百里。在萧瑟的冬日里显得格外冷清,尽管如此,这个码头旁地巨大仓库群中还是囤积着上百万石的粮食和各种军用物资。每月将定时送往碎叶前线,这里原本有两千军防守驻扎,但十天前因要运送五百架重型投石机。被调走了一千五百人,只剩下五百士兵镇守仓库。
黄昏时分,在一片细蒙蒙地飘雪中,真珠河畔迎来了入冬后地第二场雪,随着夜幕降临,仓库的大门已经关闭了,驻防地士兵们躲进了房中,只有高高地哨塔上有两名哨兵在来回巡视,北风卷着雪花在地上打着旋,尖利的风声在夜空里呼啸。三里外,两千唐军已经完成了最后的战前准备,一些伤病的战马已经被选出,战刀出鞘、弩箭上弦,士气十分高涨。
“动作要快,任何物资都不准私取,一律焚毁。李校尉!”施洋的目光投向了一名校尉,令道:“仓库中极可能有大食人的火油,你们负责寻找它们。”
“遵命!”
施洋见将士们皆已准备完毕,他霍然回头盯着黑黝黝的巨大仓库群,手一挥。声音低沉地令道:“出兵!”
巨大的马蹄声轰然响起,冲天的杀气沛然爆,两千骑兵如一股雪地上的洪流冲向目标,雪尘在空中漫天飞扬,三里路程转瞬即到,没有任何隐蔽,狂风一般地卷到了营栅前,
大食军岗哨在一里外便现了大队骑兵冲来,急促地警报声和喝喊声混杂在一起,仓库内一片混乱。五百名士兵纷纷从营盘中冲出。堵住营门,这似如偷袭般的急攻没有给他们任何防御的机会。唐军已经冲至眼前,他们根本不走营门,无数飞索套向粗大的栅栏,在一声声呐喊中,仓库外围的栅栏轰然坍塌,唐军大队如洪水般冲进了仓库区,他们并没有立即杀向仓库,而是集中兵力剿灭集中在大门附近的大食军,一时长槊横击、血肉飞溅,喊杀声和惨叫声响彻夜空,五百名仓促迎战的大食军远远不是士气如虹地唐军对手,他们结成长矛方阵,顽抗唐军的冲击,唐军立刻改变战术,以弩箭对付方阵,箭如飞蝗,只几轮强劲的箭雨,大食军便减员近半,右侧出现了空挡,一支五百骑兵的唐军趁势从右侧突入,来回两轮冲杀便撕开了密集的长枪方阵,大食军陷入了疯狂地混乱状态。
“杀!一个不留。”施洋下达了最后的屠杀令,唐军全线压上,最后的三百余大食士兵迅消失在汹涌的唐军大潮之中。火焰在仓库上空冲天而起,浓烟滚滚,三千桶火油助燃大火,近百万石粮食和大量物资被焚烧,熊熊烈火高达百丈,数十里之外皆清晰可见,唐军迅脱离火场,调头向渴塞城杀去。
驻防在渴塞城的三千大食军在天亮尚未时得知了真珠河仓库出事,守军主将齐赛尔又气又急,立刻率军向仓库杀来,真珠河仓库也属于他的职责范畴,五天前就是他下令将仓库准备运粮的骆驼调走去运送投石机,同时被借调的还有一千五百仓库守军,大雪麻痹了他的警惕性,使他忘记了千里外的阿史不来城,他原本以为短期借调无妨,不会这么巧,但危机就偏偏出在这个大意之上,齐赛尔仿佛疯了一般向真珠河仓库冲去,他并不担心渴塞城地安危,如果渴塞城出事,先是萨曼承担这个责任,可如果碎叶战役因后勤供应而失败,掉脑袋就是他。
从渴塞城到真珠河相距约百里,道路平坦,在纷纷扬扬地雪中地面暂时还没有凝冻,不影响战马行军,如果中途不停,大约黄昏便可以抵达真珠河畔,尽管如此,齐赛尔还是异常小心,他不停派斥候到沿途探察,唯恐中了唐军的半路埋伏。
一直到天色黑尽,他才终于抵达了真珠河畔地仓库,大火烧了整整十二个时辰,大部分地方都已烧成了白灰,只有军械库那边尚有一点余火没有燃尽,齐赛尔一脚深一脚浅地视察烧毁的仓库,心中惊惧到了极点,二十万大军三个月的军粮和草料,还是不计其数的火油、长矛、盔甲等军用物资,现在被一把火统统烧没了。
一直到天色大亮,大食军才终于扑灭了明火,抢出二千支长矛,这是唯一的幸存之物了,齐赛尔呆呆地望着空地上一大堆被烟熏得漆黑的长矛,心中一片空白,怎么办!怎么向哈里交代?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两名骑兵疾驶而来,他们惊恐万分跳下马,飞奔跑来禀报道:“将军大事不好,一支唐军昨晚攻破了渴塞城,萨曼军死伤惨重,渴塞城已经丢了!”
“什么!”齐赛尔肝胆俱裂,他再也经不住这个刺激,竟软软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