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地未来,但我看未必,如果我儿能抓住这次机会。在广州做出卓越的政绩,在百姓中赢得良好的口碑,你将来的成就将不在为父之下。”
裴胜默默地点了点头,他暗暗誓要让家族、让世人对自己刮目相看,这时,门口传来了下人的禀报声,“老爷。夫人来了。”
“噢!快让她进来。”裴佑急忙吩咐让夫人进来,一早他就让夫人带信进宫给皇后娘娘,他一直就在等夫人的回信,但他不想让儿子卷进这件事中,便对裴胜道:“你先去吧!这次赴任把妻儿都带上,好好休息几天。选吉日上路。”
“那孩儿先告退了。”裴胜退下,在门口正好遇见进屋的钱夫人,便给她施一礼,快步去了,钱夫人一直见裴胜背影消失,这才走进房内,她是第一次进丈夫地书房,倒有些不自在。她行了一礼道:“老爷,信我已经交给了皇后娘娘。”
“那她怎么答复你?”裴佑有些急不可耐地问道。
钱夫人摇了摇头,“皇后娘娘什么也没有说,她看完信就烧掉了,然后就说宫里有事,打我出来了。”
“烧掉了!”裴佑竟失口叫出声来,他万万没想到裴莹竟然会把信烧了,极度失望之情从他脸上涌现,这次土地实名制对他们裴家的冲击极为严重。按照授田标准。他们裴家目前的一万三千顷地只能保留一千二百顷,其余一万多顷上田皆要被作为无主之地没收。这对他们裴家来说就是灭顶之灾,没有了土地支撑。他们裴家也就俨如断了源头活水,只剩下死水一潭,不出十年就将彻底败落下去,虽然也有族人建议经商,但裴家世代望族,岂能以从商自损身份。
作为裴家家主,裴佑这两个月殚精竭虑,寻找一切可能的办法,他曾经请杨炎进劝皇上网开一面,但张焕态度之坚决让他终于意识到,所谓土地实名制其实就是针对世家而,想让张焕让步无疑是与虎谋皮,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求助于裴莹,看她能不能使张焕对裴家稍稍让步,毕竟裴家是太子的娘舅,可裴莹居然把信烧了,这种冷漠的态度让他着实难以接受。
裴佑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裴家的土地烟消云散吗?裴佑地心情极为沉重,当初就是他和张焕达成了保留一万顷土地的条件,裴家才解散军队,可现在又让他如何去面对家族的质问。
就在这时,一名家人拿着一卷鸽信急匆匆跑了进来,“老爷,相州急信。”
裴佑慌忙展开了鸽信,他一下竟呆住了。
后宫内,裴莹正在给丈夫收拾行装,再过几天,丈夫就要离开长安去碎叶巡视了,至少要大半年后才能回来,而丈夫走后,就将由皇儿监国,这使裴莹既有些伤感又感到高兴,心情十分复杂,一方面是皇儿长大**,也同时意味着自己老了,裴莹呆呆地坐在榻上,她不由想起皇儿刚刚出生的时候,那天她挺着大肚子帮崔宁布置学堂,就在那天皇儿出生了,那时她才十七岁,还是在武威,可这一晃就是十六年过去了,岁月竟是如此短暂。
裴莹轻轻叹息一声,又低下头给丈夫叠了几件内衣,丈夫今天在平平那里过夜,这也使她松了一口气,要不然,她还真无法向丈夫开口裴家之事,今天上午,二叔竟然让婶子给自己送来一封信,信中居然让她向皇上求情放宽裴家的土地尺度,裴莹当然也知道这次土地实名制将会使裴家遭遇重大损失,可这是丈夫酝酿了几年的方案,可见他已是深思熟虑,自己是他妻子,应该支持他,而不是拖他地后腿,况且自己作为一国皇后,又怎么能为自己家族开这个口子,让天下人耻笑,更重要是皇儿刚刚被册封为太子,如果因为这件事使丈夫对自己反感,那一定会危及到皇儿的太子之位。
裴莹并不知道张焕正式册封琪儿为太子是和相国们反复磋商的结果,是从大唐的未来考虑,而和私人感情无关,她一直认为册封皇儿为太子是因为琪儿是嫡长子的缘故,她也知道张焕在所有的儿女中最喜欢的一个儿子是老二李,最喜欢的公主是自己女儿李秋,这也算和崔宁拉了个平,可是继承皇位地是儿子而不是女儿,在几年前,裴莹就曾十分担心丈夫会立儿为太子,他曾经不止一次说过,儿酷似他年少之时,而且裴莹也承认儿比琪儿更加胆大、更加坚韧、更加有毅力,他从十岁起每天天不亮就起床骑马去西内苑的森林里读书练剑,一直到中午方回,几年来从未间断过,可是自己的琪儿就办不到,但最后丈夫还是册封了琪儿为太子,同时又加封儿为陕王,这就使得裴莹总有一种危机感,琪儿的太子之位并不牢固,为此她更加小心谨慎,所以今天中午二叔请他为裴家说情一事,她就无论如何不会答应了。
可是,丈夫不在长安的这段时间里,裴家会不会做出什么蠢事来呢?这又是裴莹极为担心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