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同床共枕――反正这两个人在她眼里,跟兔子、胡医生都基本没有什么区别;她仔仔细细地给大巫女擦干了身体、又按照她喜欢的风格给她换了一身干燥的衣服――将大巫女在贵妃椅上安顿好了以后,林三酒这才长长地出了口气,在窗边坐了下来,拿出了大巫女留下来的小球。
“你不累啊,姐?”从厚厚的、松软得如同云朵一样的大床上冒出了一张脸,正是礼包:“你这是……还要干嘛?”
“我试试看能不能把我的【意识力学堂】唤醒,”她应了一声,“……只有唤醒了【意识力学堂】,我才有可能回到意识力星空里去。”
礼包把脸埋进了被子里,咕哝了一声。
“你说什么?”林三酒一时没听清,一边用意识力浮起了一个小球,一边问道。
还不等礼包说话,从大床上的被子里忽然又翻了几下,原来是清久留在里头拱了出来,露出了不知何时又喝得醉醺醺、懒洋洋的一张脸;他一双眼睛水汪汪地,像是盛满了星光一样。
“他说,”他一张口,就先打了个酒嗝:“……回去了也很麻烦。”
季山青腾地一下抬起头,死死地瞪住了清久留。
林三酒慢慢地挑起了一边眉毛,看着礼包:“……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听错了。”礼包想了想,想出了这个实在不高明的借口――清久留立即接着说了一声“我没有”――礼包在林三酒的目光下硬着脖子扛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屈服软化了:“我……我的意思是,就算你回了意识力星空,恐怕你一时半会也没法去找大巫女。”
“……为什么?”林三酒眯起了眼睛。
“你上次离开的时候,不是在一个‘两人三脚越狱游戏’里吗?”礼包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不说不行了――他原本压着这个猜测不肯告诉林三酒,就是生怕她知道了以后有压力;但没想到今天却一个不小心被清久留给爆了出来。
想了一会儿,他才谨慎地措辞道:“根据你当时描述的游戏环境和部分规则来看,我猜那一个机械生命J7在没有你的情况下……一个人是无法完成这个双人游戏的。如果你回去了以后,是回到游戏场外面也就算了;我就怕你又回到了那个监狱游戏里头……到时候,恐怕还得和J7一起合作才能出去。”
林三酒张着嘴巴,一脸的震惊和意料之外――对于礼包为什么不肯告诉她,她倒不是想不通;使劲眨眨眼,林三酒这才有点结巴地说:“那也就是说,J7现在有可能还在那个监狱游戏里?等着我回去?已经这么长时间了――”
“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礼包没有给出明确的回应,只是连忙像安慰似的说道:“毕竟我没去过,我不了解,很有可能是我猜错了。”
林三酒抿起嘴唇,看了一眼贵妃椅上的大巫女,什么话也没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才忽然叹了口气,轻声说:“你们俩今晚就都在这儿睡吧。”
“诶?”礼包愣了一下,“但是……他身上酒味可大了……”
“今天晚上我打算试着推一推自己的极限。”林三酒应了一声,看着手里的小球,从侧脸上也看不出她是个什么表情。
房间里的二人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外头的夜空上,早已经慢慢地亮起了一弯冰片似的月牙;月光从落地窗外落了进来,将林三酒染成了一半银白、一半幽暗的剪影。
“姐……”礼包才刚吐出了一个字,就被她打断了。
“自从极温地狱以来,我总是活一天算一天,”林三酒转过了头轻轻地说,朝他露出了一个安慰似的笑容来:“……老天给我安排了什么,我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虽然不乏挣扎,但总算是也随波逐流地活了下来。但是,这样还不够。”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数只小球忽然同时浮了起来,在空中急急地盘旋了起来。
“想要控制着这条船怎么开、往哪儿开,我就得有掌舵的能力。”林三酒低低地说,每一个字都很轻,却十分坚决。“……我要加快成长。以后在末日世界里的路怎么走,我想要自己决定。”
(打赏和月票的感谢名单我都写在感言里了,手机端可能看不见,想看的可以上电脑~以后就都这么办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