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欲坠的牢笼。
在那一个快要分崩离散的牢笼里,乱流似的意识力如同无数凶猛野兽,正在一次次冲击着大巫女,仿佛想要将她冲成千疮百孔,奔逃而去。
唯一一个没受影响的人,是正缩着肩膀、小声呜咽的凤欢颜。对枭西厄斯而言,或许凤欢颜与地上的草,石头,都没有本质区别,不值得他分神去动一动手。
“你……”林三酒张开口,涌上喉咙的,却是一阵阵痒意。这一幕幕都太过荒谬了;上一次,枭西厄斯起码还是降临在了一个人身上,这次却只是一张纸罢了,连老太婆都没有拿出来——如此荒唐可笑的事,她怎么能够不发笑呢?
“你究竟做了什么?”她哑声问道。
“你的礼包被抓过来以后,能看懂我在他们身上做的事吗?”枭西厄斯饶有兴致地问道,“它应该可以吧?连我伸过去继续打破空间墙的力量,都被它捉住了,一边抵抗我,一边试图要……唔,分解我的力量?你还有这样的亲人,挺有意思。”
他还不知道礼包可以解读数据——礼包还在反抗,他果然可以对抗枭西厄斯!
林三酒一时间不知道是自己的双腿软了下去,还是地面陷了下去,只是摇摇晃晃地,快要站不稳了;她跌跌撞撞地从影子身边退开,仿佛不敢再看一样,喃喃地叫道:“礼包,快跑,跑啊……”
“他哪还跑得了,”枭西厄斯说,“在他之后,就轮到你们了。”
伴随着【单向通道】的骤然一震,林三酒“咕咚”一声,跌坐在了那张杂志封面后方的地面上。
几秒以后,她一边死死盯着前方的纸与黑影,一边悄悄地向不远处的大巫女伸出了手。
在她强忍痛苦的挣扎里,大巫女刚才依然以惊人的意志力,在一次次地向林三酒做出无声的口型;因为她的五官都被痛苦扭曲了,以至于林三酒看了几遍,才终于确认了,大巫女是在说“过来”。
重重的一下,大巫女沁着冷汗的手,就打在了林三酒的手里。一小团不知道被她用了多大力气才终于重新驯服的意识力,仿佛一片雪滴入了热油,立时就消融在了林三酒的手心里。
“听我说,”
林三酒的脑海里,紧接着就响起了大巫女断断续续、备受煎熬的声音。
“我有很多……很多记忆都还在慢慢恢复,所以我才想起来……当年我在‘意识力星空’里,被他下手之前,刚刚打听到了一件关于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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