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以人为养分,诞育出数个对你言听计从的驯化型堕落种。
这种能力不分男女老少,只要对象是人,都可以拿来当成堕落种的培育皿;当然了,年老体弱的人,能够承载养育的“胎卵”不多,肯定不如年轻人身体的效果好。
我说到这儿,你应该也明白了。
讽刺吗?
因为没有生育能力,才决定去福利院领养的养母,人生终结的方式,是被人当作诞育堕落种的子宫。
我那时并不知道,对方二人都是外世界来的进化者。我以为我的计划和武器,我对于家里地形的熟悉,以及我刚刚进化了的身手能力,足可以使我成功将他们击倒……如今回想起来,我那时的弱小与自大,实在令人吃惊。
我以为我是进去救养母的,但最后却是养母又一次救了我。
她那时与一块会喘气的肉几乎无异;包括我在内,都没有向她多投去注意力——我那时只想着,时候到了,在我杀死面前这两人以后,我也必须要结束掉养母的性命了。
正是这样的养母,居然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了力气,在关键时刻救下了我。
诶呀,明明不说了,却又忍不住说了起来。
总而言之,在那一日以后,我的旧日世界结束了。我被抛进了一个无序的,庞大的,没有人告诉我该怎么办的新世界。
我抱着她断裂的身体,不住地说,妈,我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我还有很多拿不准的事。
我在医院里做的事是违反规则吗?
旧世界的秩序崩溃了,新的边界在哪里?
妈,你去哪?
养母没有说话。她在死亡之前,留给我的最后一点点东西,是她的大拇指,在我的手上轻轻地抚了一下——像鸟的羽毛扫过那么轻,像睫毛在不远处合拢那么轻,像一口消散的气那么轻——然后就垂落下去了。
这是我来到养母身边以来,第一次见到她没能有始有终地做完一件事;这件事是宽慰我。
我茫然地坐在她身边,清楚记得有一个时刻里,我在想,我所观赏过、享受过的人类痛苦,与我此时心中产生的感情,是否接近?有多接近?
我会因此改变吗?
最后一个问题,我永远也不会知道答案了,因为当我抬起头的时候,发现那两个人还有呼吸。
我给你简单讲讲我是怎么破坏第一条规则的吧,那以后更多的,不细说也罢。
他们身上好东西很多,至少在当时的我看来很多。我在能力的帮助下,近乎无师自通地懂得了该怎么寻找、使用特殊物品,以及如何利用我身边的一切资源。
“我啊,早就想摆脱那个一直管束我的负担了。”
我说着,在苏醒过来的男人面前,放下了一只热腾腾的锅子。
“拥有能力的那一个人,已经被我杀了。但你只是个打下手的,我觉得罪不至死,何况你们还帮我摆脱了我的养母。我们吃完这一顿晚饭,我就放你走。”
他当然不敢吃。
“我同伴的尸体呢?”他谨慎地问道。
“这你就不必操心了。”我说,“难得有肉,我也不会因为给你下毒而浪费掉。”
他盯着我,眼睛一眨不眨;我没耍一点花招,只是从同一只锅子里盛出两碗肉,一碗放在他面前,
2309 留给林三酒的影像信件(6)-->>(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