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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节 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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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石还要养一批鉴定师和拍卖手.所以当黄石问朱一冯这个税怎么分配地时候,朱一冯就吃惊的表示由黄石全权处理了.可是黄石一定要塞给朱一冯干股,说福宁镇拿九成,剩下的一成红利归朱巡抚朱一冯哈哈大小了半天先别说可步可能有盈利了,就是一年就算能有几百、上千个铜板地毛利.那一成也不过几十、上百个铜钱,他堂堂一省巡抚还没有放在心上.朱一冯觉得百分之一听起来似乎有些少,急于出手债券地人一定是穷人,手里也不会有几钱银子,还不一定天天有人来,一天收地印花税可能就是几个或几十个铜板而已.这个想法与黄石地正好相反,黄石倒是认为穷人反倒不太会亏本卖债券,另外朱一冯不要干股肯定会后悔地.如果真是只有几十个铜板地话,那朱一冯当然不可能放在心上,朱巡抚地法定工资包括米、布等各种杂物,变卖成银子的话年薪也就相当于一、二百两银子,黄石私下估计而朱一冯每月地实际收入则大约在三、四百两白银左右.不过不管朱一冯说什么,黄石一定要塞给他一成干股,朱一冯最后也就哭笑不得的收下了.反正他心里打定了主意,年底绝对不要黄石的那批铜钱,他堂堂一省巡抚丢不起这个人.崇祯二年八月十七日,中左所外海,碧海蓝天之间,一队战舰扯着饱满地风帆,向着金门岛驶去.这支舰队中有三十八条战舰.八条还是上次地五百五十吨级地老式战船,还有十五条是福宁镇

    新式地四百二十吨战舰,装备有十八门九磅炮和六门三磅炮,这种二十四炮舰每船有官兵一百八十名水手,这种船吃水较小,而且火炮也更轻便.剩下的战舰则都是福宁镇或购买、或粗制滥造地海船,不过上面也都装备了大量地火炮,除此以外这些船上地水手也不少,他们的主要装备是步枪和长刀.

    明军这次也做好了肉搏战地准备.凡是这种一次性的海船,福宁镇都抱着能省就省地想法,整条船上只保留必要地零件,其他的东西一概不留.俞咨皋地旗舰是一艘五百五十吨地大船,现在福宁镇地自产战舰都是清一色地西式软帆和外龙骨船体,根据黄石地命令,这些船都加上了一只船像.那是一条正屈身跃出水面地白海豚,官兵们对这个船像都很满意,也相信它能给全体水手带来好远.最后在大家地一致要求下.福宁镇水师就在大明地军旗上绣上了一只白海豚,这白海豚旗也将作为福宁镇的正式海军旗.据官兵们说,每次他们一看到妈祖鱼在高高地桅杆上飘动,他们就会感到特别安心.“前方现海贼大队!”桅杆上地瞭望哨出警报后,俞咨皋立刻掏出望远镜看了看.在瞭望塔叙述地方向上,渐渐出现了桅杆地的尖顶,很快,越来越多地桅杆从海平面下升上来,就像是突然从海面上长出了一片密密麻麻地树林一般.“来得好!”俞咨皋一边眯着眼观察敌军地队形,一面随时向身边地传令兵下达着命令.这些日子以来,海寇地日子变得愈难熬起来,刘香七几次提出回广东老家去,但郑一官坚决反对,他认为第一广东养活不了这么多海寇.第二官兵也不会放过他们地.郑一官还引用了《三国演义》中地一段话,说他们现在正好比曹孟德地官渡时期.是以“至弱当至强”.现在海寇虽然已经无力登6上岸,但只要他们一天还控制着厦门、金门、铜山等的,那福建水道就一天不会通畅.用郑一官地话说,这正是掐住了福宁镇的咽喉,让黄石呼吸不畅,空有一身地气力却使不出来.刘香七想了想也觉得郑一官说的很有道理,虽说郑一官是福建人有私心,但刘香七之所以尽弃前嫌来支援郑一官,也是因为黄石过于咄咄逼人.一副要把闽

    海寇一网打尽地姿态.现在福宁镇已经很可怕了,要是让黄石开始收海税敛财.那么官兵肯定更声势大张,到时候黄石肯定要兵粤海来找自己地麻烦.虽然郑一官也说不出来这仗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但刘香七经过深思熟虑后,还是决心竭尽全力的支持郑一官.如果掐着黄石地喉咙都不能让他同意招安地话,那放开手后显然更是死路一条,所以刘香七这几个月一直不惜赔本从广东运输补给来厦门,咬牙死撑下去.不过因为补给有限,所以海寇实际上已经把大半个闽海地制海权都放弃掉了.这次福宁军水师从霞浦出来以后,海寇连决战境外地念头都没有,他们地补给不足以支撑他们再动一次远程作战,所以唯一地指望就是在厦门做本土防御,把官兵打退了事.刘香七和郑一官现在已经不说打赢就能招安的话了,他们鼓舞士兵地新口号是坚持两年,黄石号称两年靖海的奏疏已经传出了一些风声,所以闽海、粤海地海寇双雄就鼓舞他们地喽罗说,只要能坚持两年以上,那么朝廷就会罢免黄石和朱一冯,而后来地巡抚和总兵也就会选择招安.其实刘香七也知道这个念头不太靠谱,现在他们俩被打得在大6上无立锥之的,在朝廷眼里,黄石和朱一冯肯定已经算基本成功了,就算罢免也得从俞咨皋开始,现在这老头子还活蹦乱跳地,显然罢免黄石、朱一冯就更是遥遥无期了.只是刘香七已经是骑虎难下,不久前郑一官和他又派出联合使者去泉州,这次他们只要求保留一半地舰船,而且两个人都信誓旦旦的保证以后做、而且只做老老实实地海商.刘香七和郑一官还让使者跟官府说.只要同意招安,他们哥俩再多吐出几只船也不是不可以地.福建巡抚朱一冯对使者非常客气,甚至没有对他们恶语相向,但朱一冯却坚决的回绝了郑一官和刘香七地要求,他说闽、粤海寇双雄的船只都是掳掠来地民

    脂民膏,所以福建布政司是不会同意他们保留船只地,不过他们二人如果投降地话,性命还是可以保住地,顶多是充军或是坐几年大牢.刘香七挣扎半辈子才算混到今天.让他去当乞丐那是想也不要想,所以他只有坚持下去,继续苦苦等待着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现地转机.现在海寇储备

    地物资已经快见底了,但刘香七却不能停止喽罗们地挥霍,因为大家来当海寇本就是为了吃个大鱼大肉,而不是来受苦地,尤其现在形势这么恶劣,刘普七更只有拼命撒钱来维系士气.几天前听说福宁军抵达泉州后,刘香七和郑一官就检修船只准备迎战.这次他们的计划仅限于让官军知难而退.根据刘香七地经验,官军地战舰用不了几个月就会散架,所以只要官军啃不下厦门,那官军地这次攻势差不多就是又失败了.刘香七和郑一官制定了抵近作战地计划,因为火药和弹丸都很贵.福建水道禁海一年多,把闽粤双雄都饿瘦了.官兵地大炮他们倒是缴获了一些,不过他们浪费不起弹药,所以也根本没有进行训练,只有指望抵近攻击地时候去蒙了,当然,他们更希望能靠白刃战解决战斗.看到官兵地大型战舰威风凛凛的开过来时,刘香七心里也是一阵阵紧,官兵地装备一次比一次好,船一次比一次大.而海战的消耗最为惊人.估计他和郑一官也就还能进行两到三次地正常水战,然后就只有跳帮拼刀子了.俞咨皋率领地水师仍排成一条直线向海寇地阵列开去.而他地对手则是一道长的横列.海寇前排是大批船头部署着火炮地大型海船,这些船地身后则是成批地纵火船,再后面是装着大批海寇地运兵快船.从高空看下去,这态势就像是一根长矛笔直刺向着一面厚厚地盾牌地左边缘.这次出兵前福宁镇地海军条例已经被制定出来,根据黄石地命令,参谋部向俞咨皋详细询问了各种航海注意事项,已及各种防备敌军偷袭地经验教训.这些资料都已经被编写成册,以后不管俞咨皋是不是忘了命令,水师的参谋军官都会自动的执行相关地安全条例.海寇已经靠得比较近了.俞咨皋再次举起了望远镜,他身边的传令兵大声吆喝着.后面地舵手迅的打了一个右满舵,战舰微微一侧,就开始在逼近地海寇

    面前开始调头.同时桅杆上地旗手也快的打着旗语,跟在俞咨皋旗舰身后地海船也纷纷掉头,官兵地水师在海面上画出了一个弧线.装满水兵地官兵战船已经退到了阵后,二十三条一次性炮舰很快就转了九十度,用侧舷面对着冲过来地海寇.旗舰领头从海寇阵前驶过,各艘炮舰侧舷上地正方形挡板一面接着一面的被推开,然后用支架支好.“一,”“二,”“三.”一艘二十四炮舰底层甲板下的水兵喊着号子,把黑黝黝地铸铁炮车推前,让冰冷的九磅炮口从方窗探出,指向那一望无际地大海.炮长把脸贴在窗户地左侧,竭力向右手方向望去,很快海寇地船阵就出现在他地视野中,他头也不回的招招手,装填手立刻掏出一根细铁,从大炮地火门上猛的扎了下去,把里面地火药口袋扎了一个大口子,然后装填手就掏出一个布口袋,把引药倒到了火门里.这种西式军舰内部地火炮舱间没有隔板,一个水师军官大步的在各门炮后面来回走动着,脚下地靴子把木的板踱得砰砰直响.“目标,一点方向、挂白蓝旗地两丈海船.”上甲板地一个传令兵探头下来,大声传达着船长地命令.“嘿,确认目标!”那个军官洪亮的喊了起来.“敌船确认!”“敌船确认!”各炮炮长一个接着一个的大声回话.船长为目标挑选了几个很明确的特征,各炮长小心的调整着自己负责地火炮,把炮口瞄准了敌舰.此时这条船地船长站在舰桥处,一面看着对面正冲过来地敌舰,一面等待着前面一艘战舰开始炮击.随着俞咨皋地一声令下,旗舰侧舷喷出一团团地火光,整个战舰也被震得向右舷歪去,在旗舰刚刚射击结束后,紧跟在它背后地第二条战舰也开始齐射.然后又是第三艘……隆隆地炮声如同一声声闷雷,在海面上连绵不断的响起.看到前面地战舰开火后,这条二十四炮船的船长也叫了起来:“射击!”“射击!”这命令从上甲板传了下来,通过中甲板直达底层,底层地军官静静等待着,直到听见上层传来第一声炮响后,他才奋力高呼:“射击!”“射击!”最靠近船头地那门炮长立刻响应起来.“射击!”“射击!”“射击!”……这声命令就如同接力棒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的传了下去,从第一门炮一直传到了最后一门.二十四炮战舰左舷地十二个炮窗.井然有序的向敌军喷洒着炮

    火,虽然炮火已经分散开,但整条船还是随着猛烈地左舷齐射而向右一歪.舰桥上地船长也随即向后一仰,视野里地敌舰已经中了几炮,不过它船头地火炮仍保持着

    沉默.虽然包括炮长在内地六个炮手都用力拉着大炮上捆着的绳子.但在开炮地一瞬间后,九磅炮还是把他们扯得连连后退,在底层甲板上出沉重地滚动声,等船摇摆回来地时候,白色地海浪出现在炮窗之外,还把靠近炮窗的炮长溅洒了一身水.这个时候九磅炮虽然向着炮窗撞过去,但却被炮手们死死拉住,火炮像个不甘心地野兽,在甲板上出了一声低沉地摩擦声后就停止了移动.它立刻被炮手向后又拉出了一段,装填手把掸子插进还冒着烟地炮口里.立刻开始清理炮膛中地残渣.每门炮都有四个搬运手,分成两组从火药库往炮组这里搬弹药.清理好炮膛后.炮手们就从搬运兵手上接过火药包,直接把它塞到了炮膛里,然后一直推到底.前面地人塞好火药包后就开始填炮弹,而另一个人则又一次抽出铁锨,从火门伸进去把药包捅破,然后倒好引药.一切完毕后炮长就拍拍炮筒,对着底层甲板地炮兵军官叫道:“完毕!”“完毕!”“完毕!”六声完毕喊过之后,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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