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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六十五、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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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已经知道了这些事。再者说,她现在的身份是宋氏的女儿,并非朋友。一旦转换了身份,以成年人的角度与她,宋氏从感情上一定不会接受这样的女儿,甚至有可能把她当成怪物疏远她。

    “四娘,四娘?”你说句话啊?”宋氏见张四娘一声不吭就有些急了,莫非是撞坏了脑子?

    张四娘于心底叹了一口气,沙哑着嗓音:“娘,我想喝口水。”

    “嗳,娘这就给你拿。”

    宋氏半扶起她,喂她喝了半碗水。

    “娘,我还在小姑屋里吗?”

    宋氏神情一黯“嗯,这屋子里你大婶子给加了把柴烧,暖和。”

    张四娘垂眸,默了一会儿“娘,我想回自己屋里睡。我想和娘一起。”

    今天自打醒来,就没听到张玉凤的声音。想必昨晚就没回来睡过。她与宋氏占着人家的屋子,人家还和自己老娘闹别扭,实在是没有理由待在这儿了。

    宋氏听四娘这么一说,正中下怀,她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小姑子“那,我去和你爷说说?”

    “嗯。”张四娘点头“就说我在这屋子里总做恶梦,想换个屋子。这么说,准能成。”

    事实上,各房的屋子都是有限的,哪能还有地方让四娘住。她这么说,能换的屋子也只有自家的耳房了。

    宋氏依言去寻了张老爷子,听到四娘醒了,老爷子也很高兴,别说是换屋子,就算是四娘现在张嘴问他要银子,他也能酌情的给点儿。这样,才能减少一些心里上的负疚感。

    张义光得知张四娘醒后,发了一会儿怔,直到张老爷子喊他,让他去帮着搬铺盖时,他缓过神儿来。忙不迭地过去,帮着搬铺盖,背四娘回房,还主动让出内室的炕,自己搬去耳房的小竹床上去睡。

    “四娘,你想吃点啥?爹去给你弄。”张义光讨好的问。

    张四娘把头一扭,压根儿不想理他。

    “四娘,那你想喝水不?爹给你倒碗水啊?对了,再给你往里加点糖。”张义光自说自话。

    见张四娘无动于衷,不禁有点挫败。

    对于四娘对他的冷淡,张义光还未有什么反应,宋氏的脸上先挂不住了,为他找台阶:“她爹,你不是还得去豆腐房帮工吗?快到时辰了,你去吧。家里头有我在呢。”

    在听到豆腐房三个字时,张四娘的身子动了一下,这个情形,张义光也看到了。他调整了一下加快的心跳,使自己的话听起来很是平稳“孩子病了,我咋还能有心思去呢。那豆腐房我不去了,左不过还有别人去帮工。这点小钱儿挣来也没意思。我还是在家里帮你照看下四娘吧。”

    “我可不敢劳动你照顾,你还去豆腐房吧。你不去,有人惦念你可咋整?”张四娘背着身子闷闷地来了一句。

    张义光听了脸色发白,嗑嗑吧吧道:“你这孩子,谁能,谁能惦记我啊?都是些……嗯,喝大酒的人,没劲儿。我,我才不去呢。”

    宋氏见张义光态度坚决,也就不勉强他。真的让他照看四娘,自己去了上房烧饭。

    屋子里一时沉默。

    张义光面对这个女儿,感到一阵头痛,但他不能怯了。只能看向四娘,想了好久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来打动这个女儿:用父女之情?他现在才发现,他和这个女儿之间不存在什么父女之情;他想不出哪怕一点点他和女儿之间有过的温馨之事。

    到现在他后悔了,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没有对四娘好一点,哪怕只要好一点都可以。至少,遇到如今这种情况,四娘能念在父女之情上,容他喘上一口气,让他好过一点。

    他想了好久之后干巴巴的道:“四娘,我知道你怨我、恨我。你虽不是我亲生,但毕竟我养了你多年,不管冲着里外,你都要叫我一声爹。我知道我爱喝大酒,有时控制不住自己打了你母亲,对不住她,可是、可是那些都过去了,我以后会“……张四娘打断了他的话,慢慢地坐了起来,嘴角含着讥笑:“你以后定会痛改前非,一心一意对待我和我娘?”

    “会会,当然会。”张义光忙忙地下了保证“四娘,你放心吧。”

    “我放不放心地,没有用。关键是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又在打着什么鬼主意?”张四娘不客气地戳穿他,她冷冷地说道“是不是你的女儿,我一点都不在乎。谁想要当你的女儿,这个头名我不会不舍得,让她只管拿去。我倒要看看,她怎么开口叫你爹!”

    张四娘从袖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兀自在手里颠来颠去的摆弄着“不过,在此之前,先把我那二两银子给我吐出来。吃我的,huā我的,你也好意思嘛?!有本事偷腥,就要有本事养。别拿我的银子当垫背的,你用起来,就那么舒服吗?”

    张义光被张四娘说得很难堪,非常的难堪,最难堪的就是他辩无可辩!

    当爹的偷拿银子给别的女人huā,如果这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他以后就没办法在村子里待下去了。

    张义光难堪的同时,又很气恼张四娘的直白,一点余地都不给他留。让他还银子,他拿什么还?张义光又想到,他养了她八、九年的光景,除去吃喝,光是看病就huā了不少钱。他拿她的银子又怎么样?当子女的不就应该孝顺父母吗?

    她一个当女儿的,本有些话是不应该说的,因为说出来就是对他这个父亲极大的不敬;要知道父母、父母,父要比母在儿女们面前更为尊贵一些,这是世人皆知的道理。

    怎能为着这区区二两银子与他计较,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如此逼迫他。

    张义光生气,却不敢怒吼,他只能试着和张四娘讲道理:“四娘,我到底是你爹。我们是一家人,提银子就没意思了。”

    张四娘被他的话给气笑了,冷冷的道:“我们是一家人?那你的银子可是huā在这一家人身上?”她顿了顿:“不过,我也不是非要你还这笔银子不可……”

    张义光的眼睛一亮,知道四娘还有话没说完“嗯,你说。”

    ……

    张义光的心情忽喜忽悲,坐在屋外抽着旱烟,思量着方才四娘与他说的话。烟雾笼罩着他的面庞,一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这时,村口驶进一辆四轮马车,在村民的眼中,这可是有了大气派的。只见,那马车走走停停,偶向村民打听去处,不大一会儿,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这辆马车的主人是镇子上老字号酒楼――得月楼的掌柜的。

    老张家的院门口,停着辆马车。偶有好事的村民跟在马车面前打转儿,不时往院子里探着头。

    周正拿了四色的果盒另附一个礼盒来看望张四娘,在上房略坐了一会儿,宋氏便扶着张四娘去了上房见客。

    张老爷子赶回来陪客,见周掌柜的带了礼过来,很是惶恐,说着不敢。

    又吩咐宋氏喊何氏一起,准备饭菜。幸好,家里在菜窖里还存着前阵子在镇上买来的鸡,鱼、肘子,当下拿来煮炖,又泡了一些山菇儿,炒了各色青菜做陪菜儿。

    妯娌两人在灶间忙乎的时候,张义勇与张义忠、张大郎也从地里赶了回来。元娘帮着端茶水和点心。

    周正也不与他们客气,笑着喝了茶,见大郎进来,将一个礼盒递给了他。

    大郎忙将手在身上擦了又擦,恭敬地双手接过“多谢掌柜的。”

    张义忠却使眼色不让大郎收“周掌柜来看我们四娘,已是天大的福气了,咋还能收你的礼呢。大郎,还不快点……”

    周正一摆手“这是我送大郎兄弟的一点薄礼,你若不收,便是嫌弃了。”

    张义忠老实,嘴上哪能说得过周正,自是谢了又谢。

    周正问了四娘的身体状况,让她好好养身体。又闲聊了几句,这边,二娘手快地打开了礼盒,不禁有点失望。那四色的果盒是给四娘的,她不敢动。但这个礼盒是给自家兄弟的,她还有啥不敢的。结果一看,竟是笔墨纸砚。

    大郎见了却是发自内心的欢喜了。他跟着二郎说是学识字,写字儿,其实也没学几个,左不过二十几个字。每每看到二郎的文房四宝,他都心痒痒的紧。

    如今,他也得了一套。自是喜不自禁。

    “多谢周大哥!”一句大哥,拉近了大郎对周正的亲近之情。

    周正很是受用,指着礼盒“这底下还有一套字贴。你正好拿来练字,你好好学吧,也不枉四娘对你的期望。”

    张四娘心里感动,周正这人不仅会做人,还做得恰到好处。真正打到你的心坎上!

    待吃过了茶,屋子里人少了。只有大郎、张老爷子坐陪时,周正方道:“四娘,上次你让大郎兄弟送来的糖蒜我试过了,味道不错。少有蒜臭味儿,当个佐食儿再合适不过。你看……这次你是打算卖蒜,还是卖方子?”

    张四娘沉吟了片刻“我还是卖给你糖蒜吧。如果是卖方子,你酒楼里光是做梅汤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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