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的就是刘成的稳妥。她的这个女儿,别人不知道,难道他还不知道嘛。太过任性,眼界也不高,心却不低。总有一天,她会后悔的。
好在刘成是个稳重的人,如果能多担待她一些,而她也能收敛了心境,好好与他相处,那他们的日子会过得很好。
“爷,这首饰是咱们给小姑母添妆的。又不是给你老的。你老可别推了,就代她收下吧。这里头,可不止我姥娘和我娘,还有我的一份心意呢。你就别与娘推来推去的了。再说了。你老不能单想着小姑母,还得看姑夫呢。嫁妆多了,又厚重,到了婆家才不会受屈。虽说,姑夫家中无长辈,但礼多人不怪。谁不怕这礼咬手怎么着。”四娘笑着将红布包塞进张老爷子的手。“不过,你老也放心,姑夫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我只是这么说说,咱得给自家人装门面不是?”
张老爷子被母女两人劝说,最终把这首饰收了下来。
他要留两人在家里吃饭,张四娘替宋氏解围,说是要帮着刘成布置新房得赶回去。
张老爷子下地亲自送两人出了房门,走到东厢房门口时,张老爷子又重重地叹了口气,“玉儿。你啥时候和四娘搬回来了。”
听了这话,宋氏变得极为沉默,低头不语。
“爷,你老好好保重的自己的身子,别总操心旁的事情。开弓没有回头箭,我瞧着张义光可没有闲功夫关心这个事儿。你老就别管了。”张四娘知道宋氏不可能亲口告诉张老爷子合离的事情,就插话道。
“你这孩子,咋说话呢。”张老爷狠剜了四娘一眼,这孩子是下了狠心不叫老三爹了。
可这怪谁呢,作孽啊!
张四娘不甚介意张老爷子的态度,满不在乎朝他咧嘴一笑,拉着宋氏和他告辞而去。
过了吊水桥,宋氏没有带四娘回家,而是绕过家门往九连洞去。开春了,山上这个时候到处都是山野菜。张四娘从前最喜欢吃蕨菜。凉拌或是炒肉都好吃。在超市,这种用蕨菜腌出来的咸菜都会卖得很贵,好几十块钱一斤。她问过宋氏,知道这西山岭上也有这种野菜,就开心得很。这下可有的吃了。蕨菜的生长期很短。也就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过期就没。这回她的眼睛好了,就迫不及待地去采了。
这蕨菜绿茵茵地,与漫山的青草相伴生,很难辨别。宋氏摘了一大捧的时候,张四娘手里才摘了三五根。
“行了,够吃一顿就好。谁知道你会喜欢吃这个。我和你姥娘都不太喜欢蕨菜味儿。春天里火大,一役都摘荠菜吃,明目去湿。”宋氏摘好了蕨菜根茎,整整齐齐地码了一大把都给了四娘。
“娘,你嫌这菜有味,肯定没把蕨菜用沸水烫过,你把它烫一烫,再浸入凉水中就能除去异味了。腌就不必腌了,直接切成小段,炒点肉。可好吃了,得,我也甭与你说了,今儿这道菜我做了。你就和我姥娘等着看我的厨艺吧。”
张四娘摇头晃脑地卖弄着。
她从前就不是个懒人,特别喜欢下厨房做菜给父母吃。如果遇到喜欢的,但不会做的,就上网问度娘制作方法。然后打印出来,贴到厨房的瓷砖上,一边看一边做。倒也做得有七八分的滋味出来。
宋氏一听这话,喜不自禁。
事实上,张四娘九岁了,在古代的穷苦人家里做这等活计并不是件意外的事情。宋氏早在五六岁的时候,就帮着爹娘做活计了。
从前,张四娘眼盲也帮不上什么忙。现在眼好了,她能主动提出做事,这让宋氏很欣慰。虽说,从前她也帮着家里赚了很多银子,但亲自动手做事的时候还是很少的。重点都在她的新奇点子占了首功。
到了做晚饭的时候,张四娘果然下厨炒了菜,宋氏见她第一次下厨就在一旁帮着打打下手。张四娘做事还是很有条理性的,把切好的食材都准备齐全了,才下锅翻炒,手到之处,啥也不缺。说是宋氏打下手,其实,不过是帮着她看着火。炒菜,煮饭,都是张四娘一个人独自完成的。
当晚宋王氏吃到张四娘做的饭菜,唏嘘不已。说是得了儿孙的济了。(得济:多有依靠的意思。长辈得到晚辈的照应。可以理解为老有所养,老有所依。)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元娘来接四娘过去送亲。
张四娘穿了新做的春裳,打扮妥当。与元娘一同往张家去。这是一早就定好的,何氏觉得宋氏合离。但张四娘不管身世如何,名义上还是张家的孩子,送小姑母出嫁也是应该的。
元娘今天打扮得也很漂亮。在张四娘看来,元娘和二娘长得都不丑。不是她自卑,而是这两姐妹长得真的比她好看。这都是随了张老爷子的根基好。张义忠长得不错,何氏就差了不少。
张四娘进了院子和张家人长辈见礼,看到了二叔独自一人来送亲,还看到了穿着一新,脸色苍白的张义光。
张家这三兄弟。长相都好。不过,长得最好的还属二叔张义勇。个头高,挺直的脊背,宽阔的胸膛。一看就是长得结实能干活的汉子。
难怪赵氏当初死活要嫁他。
院子里来了不少乡邻,大魁叔一家四口都来了,帮着老爷子照应来客。忙忙碌碌地,只有张义光懒懒散散地站在太阳下晒阳,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
在四娘看来,他的那个精神头还不如年老的虎子。
张四娘懒得理张义光,目光略过他。就转向了元娘与二娘。三人一同进了里屋陪着张玉凤。
张玉凤穿着一身大红的嫁衣,脸上毫无喜色。见四娘来看她,淡淡地问了几句眼睛如何,便不再作声了。
张老太太过逝多年,长嫂如母,何氏一直陪在张玉凤身边。
等到迎亲的轿子来了。喜庆的唢呐吹响,锣鼓敲起时,张玉凤哭了。
张四娘一直以为她会木着脸上花轿的,没想到,到底是没绷住脸。终于哭了出来。
这一哭,哭得屋子里的人也跟着掉眼泪。
张四娘觉得,张玉凤的哭泣除了对家人的不舍之外,更多的委屈与憋闷!
她哭花了脸,哭得昏了过去。
吓得何氏死命的掐她的人中,才幽幽转醒。醒来看到自己的嫁衣,又接着哭。
元娘相劝了半天,也无果。
最后还是何氏,强拉扯着她出了内室,就在走到房门口的那一刻。元娘才把大着明子把那大红的盖头盖上了张玉凤的头上。
张玉凤要去扯那盖头,何氏几乎要给她跪下求她了。
赵氏没来给小姑子送亲,宋氏指望不上,就她一个人应付这个倔脾气的小姑子,她一点也没有准头。张老爷子昨晚给她下了死命,必须确保张玉凤上花轿。要不然,老爷子不会对她客气。
“小姑母,你若再闹,丢的不仅是你自己的脸面,还有张家的。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了生养你的爹娘想。”张四娘紧紧地拽住张玉凤的手,不让她去拉盖头,“我爷是没能顺着你的心,让你自己挑男人。但你想想,他会害你嘛?!”
门外催妆的乡邻们哄笑着让新娘子出来。
张四娘压低嗓音,厉声喝道:“小姑母,今天你闹与不闹,你都是刘家的人了。你还以为你能改变什么嘛?!”
张玉凤僵在的原地,喃喃道:“不能吗?不能吗?”
“不能!”张四娘极为肯定的回道,她对着何氏使了一个眼色。
何氏猛地将房门推开,换上笑脸,大声喊道:“来了,新娘子出来了!”
二娘与元娘忙从张玉凤身后推了她一下,三个孩子簇拥着新娘子上了花轿。
一时鞭炮齐鸣,礼乐声响彻天际,一身喜袍的刘成骑着租借来的高头大马上走在前面,后面是大郎、梁子,然后就是装着嫁妆的两辆驴车。
车马起动后,张老爷子带着张家众人及大魁一家,并一众亲朋各自坐了牛车、往西山村去。
刘家的大门口早就披了红缎,挂了红笼,乡邻们挤在村道前等着看新娘子,车队一过吊水桥,西山村的鞭炮声就响了起来。
等张玉凤与刘成正式拜了堂,被元娘、二娘、四娘拥进新房后,何氏那颗紧悬着心,终于放了下来。她见到宋氏的时候,忍不住哭了出来。
别人都道她舍不得小姑出嫁,可谁又曾想到方才小姑闹的那一场,她内心所受的煎熬。
在宋氏的劝慰下,何氏抹干眼泪,她终于能和老爷子交待了。
到了晌午,刘家摆了两桌,坐的是西山村的里长、还有张家一干人等。而作坊的三桌酒席坐的是亲朋近邻。结果。人一坐下来,发现原五桌还不够,临时又搭了一桌酒席。
好在王大山前天送来半只野猪,昨天也跟着收拾出来。掌勺的村妇立刻捞了几棵酸菜。下锅炖了。再从盛菜的酒席上稍稍减一点,凑成了一桌。
在刘家的这两桌,两个村子的里长,张老爷子,张义忠兄弟三人,加上大魁、梁子、柱子、大郎坐了一桌。剩下的一桌。宋王氏、宋氏、何氏、江婶子还有元娘、二娘、四娘、吴氏坐了一桌。
王二一家四口分坐了另外的四桌上,算是陪客。
张老爷子见张玉凤上了花轿进了新房,就松了一大口气。之前,他所担心的都没有发生,这让他很舒心,只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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