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份敬业之心,可当真难得呀。”闻得声音,梅清抬头才现,不知什么时候碧真竟然到了门口,正微笑地看着自己。
刚才一心工作时还不明显,这一次再见碧真如玉的面庞,梅清只觉周身的炽热冲动一下子再次腾然而起,比起上次来还要剧烈几分,若不是他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连忙收摄心神,怕就要当场出丑。饶是如此,梅清案下也伸手紧紧地抓住了案板,强自定住自己微微颤动的身体。
碧真却视而不见,只是轻声细语地向梅清解释今日梅清来时已是午后,待他日来时,却须一整天的时间。因为道观中只备有素,若梅清吃不顺口,明日且请自己备下饭食。今日乃是五丙带了马车送来,只是此地距离其家中路途尚远,劝梅清备马而来,今日观中暂有马相借,勿需挂怀。
总之唠唠叨叨了半天,总是说个不住。虽然这位碧真人形象赏心悦目,声音更是柔和动人,但梅清看在眼中,听在耳里,却如受着世间最难熬的刑法一般。好容易待其告一段落,梅清立时抢着言谢,随即便拱手告辞。
只是他一抢着站起来,随即身体一僵,然后便见他身体直挺,收腹协肩,两腿机械迈步,如同一具僵尸般挪了出去。直到拐出了院门,他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弯着腰快步向大门走去。
后边看着梅清背景的碧真人,此时还哪有半分冰容冷清的玉人形象?只见她正在偷偷笑着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还挺能忍嘛。唉,看样子倒不是个坏人呢,只是既然打了赌,可不能输了阵,看你能忍到几时!”
梅清骑了马,一路颠簸回到府中,只觉得痛苦不堪――不是他骑不了马,虽然说骑术不精,但这段路也还难不住人。但不要忘了梅大公子在道观中惨遭折磨。古人言道若有人生了不该有的异念时,上天惩之,化而为石。梅大公子虽然没有真正化而为石,但身体中某一部分,却是真真正正的石化了……
所以这段马上颠簸,自然是痛苦不堪,就算比起传说中那“骑木驴”的酷刑来,也相差不远了。
好容易到了家中,梅清跳下马来,急着和门口老张打了个招呼,急哄哄地进了府中,见了朵云和五儿,心中火烧得更是热烈。总算挨到上了晚饭,胡乱吃毕,也没心思去散步咏凉了,直接便把五儿支走,拉着朵云进房去也。
朵云初时还有些不明所在,待见少爷急吼吼地将自己抱到床上,更觉得少爷面红耳赤,口中气息都有几分烫的感觉,不由纳闷平素里都温文尔雅的少爷,今天不知怎么地忽然急色起来。若是往常,朵云自然千肯万肯,只是今日却是不巧,朵云心中不由一沉,脸上便现出几分不自在来。
梅清心中虽急,却不同那一味只顾自己爽快的混人,见了朵云脸色,知道朵云不甚情愿,手下登时便缓了下来,轻轻揽住朵云道:“朵云,怎么了?”
朵云听着梅清温和的语气,反倒更加伤心,虽然强自忍耐,眼中泪水却已经泫然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