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莎结结巴巴道:“这是……是……是我写的书。”
我啊了一声:“书?你写书?”
蒋妍也惊得跟什么似的:“我kao,小姨你藏得够深的?我咋都不知道?”
晏婉如愣神儿道:“你是作家了?”
席蔓莎脸都憋红了,急急摆手道:“不是,不是,是我自己写着玩的,还没有跟出版社联系,也不知道能不能表,嗯,反正,反正我想第一个先给小靖看,这……这能算是礼物吗?能吧?”
我快把书拿到手里翻了翻,“当然算礼物,最好的礼物了,谢谢。”
蒋妍嚷嚷着也凑了过来,“我也看!我也看!”
“不要!”席蔓莎急得脸都红了,赶快抓住妍妍,“别看,别看,写的不好。”
“哈哈,小姨害羞啦。”
邹月娥一笑,好奇道:“故事讲得什么事?写爱情的?职场的?还是其他什么的?”
“是……是爱情吧。”席蔓莎哭丧着脸道:“小靖,别跟这儿看了,等晚上再看,老师写的真不好。”
我知道她脸皮薄,就美滋滋地把书收好,“行,这两天我也不干别的了,专心读你的书。”
席蔓莎一点头,赶快拉拉外甥女,“妍妍,该你送了。”
蒋妍呃了一声,扭捏地咳嗽了咳嗽,回身把一个轻飘飘的大纸盒子拿了过来,放到我手里,“那个啥,我可先说好啊,这礼物暂时不能拆封,不许在这儿看。”
邹月娥打趣道:“那可不行,我们都晾了礼物,咋就你一人例外?”
斐小红嘿笑道:“没错,打开打开!”
“我kao!”蒋妍抓抓脑袋:“不许打!”
打打闹闹了片刻,蒋妍终究还是敌不过众人,在邹月娥和斐小红的强烈要求下,盒子被我轻轻揭开了盖子。入眼,尽是一片纸叠得小桃心,一个两个三个四个……足足一大箱子,恐怕得上千个之多。
“哇塞。”邹月娥笑孜孜道:“这得多少个呀?”
席蔓莎看看妍妍,“恐怕得一千个吧。”
蒋妍脸蛋腾地一下就红了,“我,我……”
我心头跳了两下,想着性格大大咧咧的蒋妍每晚每晚都窝在屋里偷偷摸摸地叠桃心,我脸上不禁1ou出一个暖意的笑容,“这得叠好几个月了吧?谢谢。”虽然她送的东西没什么经济价值,无法和斐小红她们的礼物相比,但我却非常喜欢,因为有些东西总是金钱没办法买到的。
蒋妍羞愤地看了眼邹月娥,“邹姐,我,我真没别的意思啊。”
我也眼巴巴地观察了一下邹姨的表情。
谁知邹月娥噗嗤一笑,毫不在意地摸了蒋妍后脖子一下,“我明白,到时候让小靖把桃心都穿好挂起来,对了,要不干脆做个风铃得了。”
蒋妍急急摆手:“不用,不用。”
我松了一口气,收好纸箱子,“月娥,是不是该你了?”
“哦,都送完了?那到我了,呵呵。”邹月娥笑眯眯地把手里的扁盒子给了我,“不许笑话我,你们也是,谁都不许笑话,不然我可挨着个儿的灌你们酒了,喏,喏,打开瞅瞅吧。”
见她这么说,我心头顿时升起一丝期待感,轻轻ian开了盒子盖。
看到里面的东西,我怔了一下,“……毛衣?”无数个狐疑的念头浮现在脑海,现在刚刚入秋,还没到冷天呢,她送我毛衣干嘛?而且,这毛衣有什么寓意吗?看这个款式和样子,呃,好像也不值什么钱啊?
等等!等等!
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骤然瞪大了眼珠子:“你别告诉我这是你织的?”
邹月娥抿嘴浅笑一声:“很遗憾地告诉你,这就是我织的,呵呵。”
不止是我,晏婉如和蒋妍她们也全都惊得直瞪眼,“你织的?你会织毛衣?”
“不要小看我。”邹月娥妩媚地笑笑:“女人认真起来的话……是很可怕的,呵呵,去年中旬我就开始跟小靖母亲学针织了,本想织好后去年冬天送我老公,谁知道磕磕绊绊地没能顺利完工,年初的时候又织错了路子,拆拆补补,前一阵刚弄好。”
我愕然道:“你织了一年?”
邹月娥嗯了一声,笑笑:“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年零一个月。”
把软乎乎的绿底色白线毛衣拿在手里,我感觉这毛衣的分量稍稍有些沉了。如果是心灵手巧的袁雅珍织件毛衣,我丝毫不会奇怪,可邹姨是连什么衣服要用肥皂洗什么衣服要用洗衣粉洗都不知道的人,她想织成这件毛衣,需要花费多大的精力?
我感动得不得了,二话不说地直接拖掉了外套,把毛衣穿在了身上。
晏婉如赞赏地拍拍手:“真好看。”
“是啊,邹姐手真巧。”
邹月娥笑着给我理了理领子,“别夸我了啊,再夸我该脸红了。”
我低头看看毛衣,旋即拉住了邹姨的手,悄声在她耳边道:“谢谢,这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好的礼物。”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