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唯一绿色的小树,则是后来才添加上去的,然后将整副画的意境彻底颠覆过来,变成了坚强不屈追求生存的勃然奋发精神,这是我的一点感觉。”
“哦?”套中人浑身一震,上身前探,仿佛被郑士本的这个感觉打动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呵呵,因为我看到除了这颗小树外,其他环境的颜色、色泽和氧化痕迹的日期早一些,与添上小树的时间有些远,两者相差的日期至少有半年。”郑士本继续说。
张曼洁眼中激赏,而套中人更是身体颤抖,似乎回忆起了什么。
“可是,呃,可能有些冒犯,我觉得这副画的败笔就在这颗后来加进去的小树上,虽然它有画龙点睛的作用,可是这从作品的艺术性来说,它太刻意了,这违反了一个作品一气呵成、浑然一体的基本要素,这是我的一点陋见……”将最后的一点看法说出来,郑士本吐了一口气。
正如他所想的,果然有人生气了,却是三个中年男人,他们一起大声驳斥说:“放肆,你懂什么,这颗小树才是这副画的精髓,竟然说它是败笔,哼。”义愤填膺的样子,仿佛这画就是他们作的。
“唉,说得没错,这画的最大优点也就是它的最大缺点,你竟然看出来了。看来小张说你对于作画有很高的造诣,果然是没有骗我哦,呵呵。”套中人有些黯然,然后是有些欣赏的语气。
张曼洁打了手势给郑士本:“你,是目前唯一一个能够敢于说出来的。这画就是这位,嗯他的作品。”说着指着旁边的套中人。
露出些尴尬的笑容,虽然已经猜到了一些,还是觉得不好意思,毕竟说人短处不是他的本意,郑士本向套中人点点头,却没有写字纠正他刚才的批评。
他可不会临时改变自己的看法去奉承这位可能身居高位的套中人,这也不是他的一贯作风,对于一些原则性的东西,他心里可是非常坚持的。
也许,这就是他的一种本性:正直不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