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没事,”杨秋池说道。看了看她身后,“泥娃娃呢?”
“她不会武功,我让她呆在马车上等我们。”
原来宋芸儿方才听到里面乱哄哄的,随即看见锦衣卫来了,生怕老爹和杨秋池他们遇险,便冲了进来,可又找不到人,便找龟公们地麻烦。
牛百户转身叫那老鸨,老鸨畏畏缩缩走上前,牛百户一巴掌扇了过去,打得这老鸨的溜溜转了个圈,肥脸上顿时起了五个红印子。
“你他娘地不要命了?连我兄弟都敢碰?信不信老子拆了你这破鞋楼?”牛百户咆哮道。
老鸨咕咚一声跪在地上,捂着肥脸一个劲陪不是,身后的龟公们这才知道方才惹了太岁,赶紧跟在老鸨身后,呼啦啦都跪了下来。
牛百户骂骂咧咧抬起脚又要踢,杨秋池赶紧拦住:“算了,大哥,小弟也不知道这醉莺楼原来是大哥你罩着的,要是知道……”
“不不!兄弟你误会了。”牛百户赶紧解释,“老哥我再没出息,也不至于干这营生。”
杨秋池有些诧异:“那这是……”
牛百户在杨秋池耳朵边低声说道:“这醉莺楼是宁国府同知的小舅子开的。这同知姓王,与布政使好像有点关系,平日里眼高于顶。”同知是知府的副手,正五品,相当于现在的地委副书记,
原来如此,杨秋池明白了,难怪这老鸨如此嚣张,没想到遇到了自己这个特使,要不然,凭宋知县他们还真搞不定。
杨秋池成竹在胸,既然闹大了,那就闹个彻底。杨秋池招呼牛百户坐下一起喝酒。牛百户也是个不怕事的人,再说还有杨秋池这位指挥使特使,就好比手里拿了一付通杀的好牌,怎么都不会输的了。
牛百户杨秋池两人边吃边说笑,只有宋知县等人心事重重。过了一会,楼下又是一阵哄闹,杨秋池笑道:“看来,今天这醉莺楼还真有点热闹哦。”
杨秋池和牛百户从窗户探出头看楼下大厅,只见一群衙役卫兵簇拥着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进来了。楼下龟公指了指上面低声说了句什么。那老头铁青着脸,咚咚咚冲上楼,进了厢房。
老鸨一看这老头,委屈得鼻涕口水连说带喊也不知道说的什么。
那老头进了房内,向牛百户施了一礼,脸色颇为不悦:“牛大人,您……您也知道,这醉莺楼是我王某人的,打狗还得看主人吧,您这样未免……”
杨秋池看了看这老头,笑问牛百户:“这位是……”
牛百户冷笑了一声,两眼望天:“这位就是咱们宁国府的父母官之一,同知王易荣王大人!”
“哦?”杨秋池上下打量了一下王易荣,见王易荣撇着个嘴一付不可一世的样子,而且方才牛百户说了,这王同知与布政使有点什么关系,有布政使作后台,难怪这么拽。
王同知平日里对牛百户还算客气,因为这锦衣卫百户虽然只是正六品,比王同知低一级,但锦衣卫是皇上身边的人,负责勘查朝廷百官的。所以,这王同知还是对牛百户敬让三分,不过,方才得报说有几个人在他小舅子开的醉莺楼捣乱,本以为只是些小混混,随便叫个人去处理就完了。后来,王同知的小舅子跑来报说那些人有锦衣卫牛百户撑腰,还打了老鸨,王同知这下才真的生气了,带着人马匆匆赶来。
王同知见牛百户说话的态度,更是生气,正要发火,杨秋池突然伸手抓住王同知,一把扯着往屏风后面走。
王同知是个干瘪老头,如何是杨秋池的对手,被杨秋池拽得差点摔倒,不知怎么回事,这人敢如此对待自己,难道是响马强盗?惊恐之余差点喊救命。
王同知的小舅子大吼:“你们敢挟持朝廷命官,不想活了?”其他随从跟班和衙役们大叫着要冲上来。
牛百户腾地站起身,手按刀柄大喝一声:“想造反吗?想死的就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