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血洞洞来啊,五指连心,这手掌也差不到哪去。
他能见得疼,可见不得有人流血。
“兔子!兔子的!”唐无暝喊了两声。
秦兮朝听了这两声兔子,越猜不懂他的心思了。他一大早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跑到这荒山上来,是为了打野兔?
放下手中箭,秦兮朝坐了回去,“打兔子做什么?府里的兔肉不够你吃?”
“我,我……”
“你什么,嗯?”
唐无暝低下头,“闲着无聊,练练箭法。”
秦兮朝背着阳光,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精准地捕捉到唐无暝表情中的一丝心虚。唐无暝枉在钱满门中呆了这么多年,连骗人都没学到位,心虚说谎的时候眼睛总是不自觉地往下瞟。
唐无暝被这目光盯得慌,侧开他就要起身,屁股都没离了草地就被人一把按在了地上。
脸上遮上来一大片阴影,把明朗的日光都挡了个全,他平躺在草坡上,眼里除了白花花的天和云,就只有半边阴沉沉的一张脸。
“都告诉我。”秦兮朝低沉的声音从头顶飘来。
“什么?”
“所有的,你的事情,我都想知道。”
唐无暝躺在他身下,莫名弯了弯嘴角,似嘲似笑,“秦大庄主,我不信我落在你手里这么长时间,你没遣过那些黑炭手下们去调查我的身份。”
秦兮朝也不避讳,点头应说,“我是查了,钱满门第二十三代弟子,外门万生堂唐无暝。”他话中一顿,有些丧气,“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除此之外,我也别无他事啊。”唐无暝眨眼看他,“你还想知道些什么?你说,只要是我知道的,通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没想到他会这么顺从,反倒是秦兮朝愣着想了想,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这些喜好他都摸得透根本用不着问,再有想问的,都是些过去以前的沉重话题,可看着唐无暝那张笑吟吟的脸他就问不出来。
秦兮朝憋了半晌,才捡了个不痛不痒的问题,“你的生辰。”
本以为是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唐无暝却锤着脑袋想了很久,最后咧了咧牙齿讪讪道,“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十岁那年,天上挂着太阳,地上飘着大雪,我光着脚踩上了钱满门的山门。师父说,那日便是我们所有人的生辰。”
他说的轻巧,秦兮朝听来心酸。
于是俯下头在他额上沾了一下,“罢了,不问了,来日方长。”
唐无暝讪讪然。
又好一会,唐无暝才望着脑门上那人低声说道,“秦兮朝,跟你商量个事儿……你,送我几只鸡鸭呗?”
秦兮朝纳闷,“鸡鸭后厨就有,你要那做什么?要是实在闲得慌我送你两只金丝雀儿,比不了鸡鸭好玩。”
唐无暝指了指自己,“我晕血。”
“嗯。”
“我……不想晕血。”
“嗯?”
“你一定有办法,秦兮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