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将此喜讯昭告天下,但是不能,一,庄浅不是他的妻子。二,孩子可能保不住。说出来不是自讨没趣么?
难怪都说娶庄浅是两全其美的法子,现在看来,的确如此,否则即便孩子保住了,他也无法告知天下人,如果云儿肯嫁给他,庄浅又肯把孩子过给云儿,那就另当别论了,似乎想起来,麻烦事还不少。
云儿不愿嫁,庄浅不肯生,生了不肯给云儿,该死的,难不成真要娶庄浅?光是想想和那女人同处一室就头皮麻,估计每天都得吵翻天,且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这种婚姻生活,要来不是添堵吗?
“老板,恭喜您,似乎很成功。”贴身助理小邓已经三十五岁了,因此在江昊宇面前没表现得卑微。
江昊宇抛开烦恼,含笑点头:“是啊,小邓,听说你老婆快生了吧?到时候记得告诉我,给你放长假。”
小邓万分感激的鞠躬:“那就谢谢老板了。”看来心情不是一般的好,都来关心他的家事了,人生的转折点,把弯拐过去走的就是另一条辉煌道路,眼看就要拐过去了,忘乎所以也能理解。
“干什么呢?不是说过不许抽烟吗?”夜飞霜刚小跑到二楼,就见杨硕在办公室门口点烟,立马火冒三丈。
杨硕吓得快将烟掐灭,回过神来才抱怨:“不是在门口吗?再说了,孩子是会打掉的,有必要这么紧张?”
“你有没有医学常识?医生都说了,即便是要打掉,也不能闻二手烟,否则会有生命危险。”夜飞霜理直气壮的给对方普及知识。
医学上有这一说吗?好吧,他没读过书,佘玄赢这么说肯定就是了,举起双手:“okokok,下不为例,你不在下面,跑上来干嘛?”庄姐怀孕,全体遭殃,怀的不是孩子,是个祖宗,不能闻二手烟就算了,还不能问酒气。
拜托,他们是开酒吧的,难免遇到熟客,总得陪人家喝几杯吧?
夜飞霜将人推开,急忙进屋,见庄浅正在翻看酒水单子,出声打断:“庄姐!”
“嗯?”庄浅依旧紧盯着账单不放,思路好似并未被扰乱,不过等了半天对方也不说话,好奇的仰头:“怎么了?”
夜飞霜指指外面:“你还是自己下去看吧。”
有人闹事?看表情不像,否则早炸开锅了,应该是个可见可不见的人,江昊宇?那飞霜应该会有些厌恶神色,会是谁呢?令她一副见鬼了的傻样,好奇心驱使着庄浅放下了公事,起身走了出去。
办公室设在二楼,可包厢也都在二楼,平时有点烟雾缭绕是难免的,但今天她现空气格外清新,还有着淡淡的花香,啧啧啧,看来是沾了孩子的光了,最好底下人永远都这么注重环境卫生。
心情也跟着变好,可当到了门口,笑容便不自觉就随风而逝。
不远处,人来人往的道路上,女人一身浅灰色运动装,原本深黑色的短如今被染成了褐色,还有几缕是特意挑染过的,路灯照射下,可分辨出是酒红,轮椅四周并没跟班,且这里禁止车辆停靠,所以放眼望去,真只有她一人。
若不是对庄家的了解,她真的要怀疑她是自己来的。
女人一直笑看着她,不是挑衅,更不是现她和江昊宇的事后那种鄙夷之笑,只是在对她笑而已,仿佛真的很思念她一样。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对于庄云,说讨厌也不是讨厌,说喜欢也不是喜欢,反正奇怪得连她自己都不懂,更不知道用什么态度去面对,所以她干脆选择不见,按理说她该讨厌她的,可是庄云总能给她一种很在乎她的错觉,
如果真的在乎,那为什么又什么都跟她抢?做姐姐的不是事事都会让着妹妹吗?如果在乎,为什么又要毁掉她在乎的东西?比如那条她用来寄托情感的流浪狗,如果不在乎,为什么偏偏又是阻止她走上歪路的启蒙者?
女孩子应该和男孩子保持距离,女孩子不可以让异性随便碰触,说真的,要不是庄云,她真有可能在童年时期就*了,若那时候当真不洁身自爱,后面的路恐怕不会这么顺利。
她搞不懂庄云,真的搞不懂,总是很羡慕别人的姐姐,长得漂亮,不会像假小子一样,且处处护着妹妹,而她这个姐姐不是,从小就喜欢和男人为伍,多少次向别人介绍时,都很尴尬,说不出口,因为没有哪个姐姐是这样的。
比如现在,她依旧穿着男款运动服,一个无法走动的人,老喜欢穿运动装。
庄云,你其实很讨厌我吧?否则不会一再的来羞辱我,欺压我,既然如此,你来干什么?比起这样笑呵呵的,还不如来找我骂架呢。
不去当演员都屈才了,管她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她已经长大了,不怕她了,如果再来欺负,她会狠狠还击,决不留情。
抓抓后脑,上前走到路灯下,问:“你怎么来了?”
“怎么样?有没有暮然回、灯火阑珊的感觉?”庄云勾唇指指背后的昏黄路灯,这种意境肯定很美吧?如果换做是浅浅的话,这种画面,她能记一辈子。
庄浅仰头看看灯,几只蛾子正不断尝试冲破玻璃和光结合,她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看到的:“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过我会来找你的吗?”庄云一副很苦恼的样子,好似不高兴对方忘记她说过的话。
有吗?真不记得了,呼口气,弯腰推着轮椅往大道上走:“我……”
“别说话!”庄云出声制止。
庄浅只好闭嘴,可不说话的话,就这么把她推到车上去?对方来干什么都没弄清楚,是不是从小被宠着的人都这么霸道呢?或许是吧,不管是豪门还是贫民,只要是被宠坏了的孩子,都一个德行,算了,就当散心,去公园走走吧。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再开口,庄云也没闭目享受对方的服务,只是笑脸盈盈的盯着前方景物,手肘抵着扶手,指尖托着侧脑,仿佛心情不错。
这就苦了庄浅了,如果道路一直平整还好说,可到公园的路有好多地方都需要她费力搬动轮椅,上台阶,下台阶,六年前有过一次失误,且还是导致庄云就此残废的失误,如今更是不敢有丝毫差池,即便只是三步的阶梯,也得先弯腰把人背下去,这才来弄轮椅。
如此麻烦,庄云也不拒绝,任由庄浅折腾,就说吧,浅浅怎么可能会存心害她?那时候没先把她背下去是因为她以为有那个能力,没想到判断错误,搞得现在一步台阶都小心翼翼的。
“说起来身体不行,肉却一点也不比别人少,姐,你怎么这么重?”庄浅背着庄云边向一处视觉效果极佳的地方移动边抱怨。
庄云静静的趴伏着,看庄云额头上开始流汗便揶揄:“你不是扬言能打倒几个壮汉么?我只是比你高一点,也没多胖吧?”说着还不忘用手指戳戳对方嘴角的淤青。
高一点?拜托,明明就高出了十多公分吧?终于抵达目的地后,慢慢将人放到石台上,粗喘着耸肩,指着周围介绍:“我经常来这边跑步,虽然不是市内最大的公园,可也排得上名号,看见这湖没,是活水,是不是很凉快?”
天空虽被严重污染,看不见月亮,可繁华的城市哪里会没灯火?公园被照的形同白昼,湖中央有着一个挂满彩灯的帆船,耳边是广场舞大妈最爱的dj乐曲,也的确有很多人围堵在后面欢舞,多久没感受过这种气氛了?
“很凉爽,现在广场舞真的随处可见,咱中国大妈越来越时尚了。”庄云偏头对着远处的欢歌笑语评价,真羡慕那些一双双能蹦能跳的腿,好似十多亿人口中,只有她无法行走一样,很是悲观。
庄浅站在湖边挥舞手臂,边锻炼边回应:“那是当然,如今的大妈们到了晚上比咱们还活跃呢,像咱们的夜生活,要么酒吧,要么去唱歌,以前还可以逛夜市,如今夜市也没了,几乎没什么节目。”
“你做酒吧生意,晚上应该很热闹吧?怎么说这种丧气话呢?”庄云扒拉了下头,再次将目光定格在前方女孩儿身上:“最近过得怎么样?脸上的伤……又跟人打架了?是谁?”
某女玩味的转头,对方神情认真,似乎没有试探的意思,看来那事庄云是真不知道,随口道:“碰到抢劫的,不过都给我撂倒了。”
“你呀,总是长不大,跟那种人能硬碰硬吗?能出来抢,肯定做足了准备,你赤手空拳能和真刀真枪斗吗?”庄云摇摇头,都二十五的人了,女孩家家,动不动就跟人打架,出事了怎么办?
庄浅懒得纠结这个话题,边舞动双手边问:“姐,你恨我吗?”说完就后悔了,这不废话吗?身体本来就不好,还给人搞成终身残废,试问谁会不恨?就是因此,即便曾经嫉妒这个人嫉妒得要死,也恨不起来。
庄云愣了一下,意识到对方在问什么后,立马回道:“恨,怎么不恨?”果真见到那家伙背脊僵了一秒,继续道:“你都把我弄成这样了,六年里都不说回来看一眼,浅浅,你的心也太狠了。”
幻想过无数次,庄云跟她说‘你太狠了’,却绝对没想到对方只是因为她没回去看而说这句话,庄浅诧异的转身,谁来告诉她那个笑里究竟藏着什么?不该笑的,庄云不该这么笑的。
她的人生都被毁了,为什么还能笑这么自然?连她这个正常人都时常被烦恼缠身,为什么还不如一个坐轮椅的开心?所以说,那个笑容的背后,一定有东西。
“你……真的不恨我把你变成这个样子?”某女慢吞吞走过去,定定的凝视着那双弯月眸子,深怕遗漏掉什么。
庄云摸摸自己的腿,无所谓的摇头:“命该如此,我恨你干嘛?再说了,你又不是故意的,指不定上辈子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呢,能不能走对于我来说没区别。”
瞧这话说的,还跑来安慰她了,虽然话虚伪,但也有可能对方真就是个圣母呢?的确打消了庄浅大半的罪恶感,缓缓弯腰坐在了旁边,将头靠到庄云的肩膀上:“姐,你真的爱我吗?”
庄云大惊,讶然地偏头,见女孩儿并未有异样,这才松了口气:“当然,你是我唯一的妹妹嘛。”末了伸手将人紧紧抱住,闭目感受难得的温暖,怎么办?说好不再靠近的,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
明明知道不能碰触,却不想放开,就想这么一直抱下去,天荒地老,死寂的心正在一点点复燃吗?她也不是没想过和浅浅相爱相伴,可腿已经治不好,那种妄想还能有吗?或许……可以吧?
“浅浅!”
“嗯?”
“你怎么到现在都不结婚?也不交男朋友?”
庄浅没想到话题跳转这么快,望着彩灯闪烁的帆船叹息:“没遇到合适的呗,其实我觉得一个人过也挺好的,可能这辈子真会将单身进行到底吧!”如果眼里始终看不到别人,可不就单身一辈子么?不爱的人,她绝对不嫁。
对自己不负责不说,对人家也不负责,感情能培养的事她从不相信,沈辰旭这么优秀,追求了她这么多年,也没动心,哎!
“胡说,一个人多孤单?”庄云推了庄浅的脑袋一下。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某女调皮的眨眨眼。
庄云无奈的扬眉:“其实我也没打算结婚,要不干脆咋俩搭伙过算了,就当相互做个伴?”
怎么可能?虽然您老拒绝了那家伙,可人家没说要放弃:“那江昊宇会杀了我的,姐,听说你拒绝了他的求婚,为什么?你们两个不是从小就相爱吗?”
“这个……”庄云将视线移开,深怕对方看出什么猫腻。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怕拖累他吧?你呀,就爱胡思乱想,其实他根本就不会介意的,甚至还求之不得能照顾你呢,姐,虽然那混蛋有时候是很可恶,*蛮横,可只要他认同你了,就会把你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他……”
“浅浅,你收了他多少好处?”庄云瞪眼逼问。
庄浅奇怪的摇头:“你觉得他能收买我吗?”
“那就奇怪了,你不是一直都很讨厌他吗?怎么今天却帮他说话?还是变着法的夸赞,还是说在浅浅心里,其实你江大哥本就是这种人?”早就做过浅浅会爱上某人的准备,没想到真正面对时,哪怕对方只是夸一个绝对不可能的人,心里也会这般压抑。
“得得得,我这不是为你好吗?他那么爱你,你那么爱他,就因为怕连累他而拒绝,姐,人生短暂,要及时行乐,而且我现你们一个比一个自以为是,你别跟我说不喜欢他的话,信你才有鬼,除非你真是同性恋。”庄浅不耐烦的嚷嚷。
庄云干咳:“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喜欢他,但不嫁给他绝非是因为怕连累,他也没你讲的那么好,都在外面找多少次女人了?他觉得自己很优越,即便谁嫁给他了也阻止不了他花天酒地,还是那种找了女人还毫无罪恶感那种,所以我和她是不可能的!”
这样啊,回想一下,的确如此,那混蛋跟她那啥后,每天依旧潇潇洒洒,甚至还跑来让她写什么详细经过,但是……真的是喝太多,所以记忆错乱?她明明记得那晚江昊宇表现得很生涩,且很急切,第一次非常快。
怎么看都是个处男,花丛老手不是都先*,特享受前戏吗?
庄云这么说就不会有假,这个该死的混蛋,不会有什么性病吧?脏死了:“或许那只是他太寂寞,你跟他结婚,帮他解决了生性需要,他就不会乱来了。”
“你也太天真了,我比你了解男人。”
“嗯?姐,你说什么?”她居然说比她了解男人,不会吧?难道庄云曾经有和别的男人……不不不,不可能。
庄云双颊一红,窘迫的仰头,但事实就是如此,虽然她没爱上过别的女孩儿,可从小在男人堆里长大,异性的那些事,她怎会不知道?见小丫头还一脸等待,立马抬手捏住那欠虐的小脸:“总之我和他不可能,以后不许在提了。”
“别捏我脸。”抬手拍掉,小时爱捏她就算了,如今还来。
“我就捏了,怎么着?”庄云捏完便得意的扬眉,一副有本事你就推开,前提是你想让我残废得更彻底。
于是乎,庄浅只能任由对方肆意妄为,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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