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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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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

    袭朗意识到身边的人呼吸匀净绵长的时候,不需看也知道,她已睡了。

    她这说睡就睡的本事,不知是孩子气,还是心性通透所致。

    虽是睡了,手却还是维持着睡前反握着他的手的姿态。

    他维持着这状态,空闲的手探出去,熄了灯。

    **

    天色微明时,香芷旋醒来,看看天色,自己都为这鲜少发生的破例觉得奇怪。

    身形微动,她抬眼看到他面对着自己的睡颜,眉宇平宁。

    随后,视线落在了枕畔。

    他一只手被她松松握着,另一只手则随意地搭在两人之间锦被的空隙上。

    大红色缎面上,他的手更显白皙。

    她敛目细看。

    骨节清晰,十指修长。他有着一双很好看的手。

    她小心翼翼地摩挲着他的手,察觉到了他手上的薄茧。

    他的手就像他这个人,看起来悦目至极,却承载着太多,包括杀戮、风雨、缺憾。

    挺不可思议的。最不可思议的是,她居然没法子对他生出真正的畏惧。只是因为和他拜堂成亲了么?

    不是的。

    她知道不是那样的。

    他就是有那个本事,能让她在面对他的时候,忘了他曾有过的杀伐,忽略掉他如今伤病的原由。

    她慢慢的将自己的手覆在他掌上,比量着。

    这一比,就显得他的手掌宽大,可是——她索性翻身趴在床上细细审视,困惑地眨着眼睛——这样比较着,他的手依然很好看。自己的手呢?也没因为这种比较而变得不好看。

    就是这时候,他的手忽然一个翻转,将她的手牢牢握在掌中。

    香芷旋完全没防备,被吓得不轻,先是惊愕地睁大眼睛,随后身形一软,趴倒在床上,还抱怨道:“怎么好意思这样吓人的?”

    袭朗轻笑出声,“怎么好意思这样盯着我看的?”语声有着初醒时独有的沙哑、慵懒。

    香芷旋把脸埋进枕头,小鸵鸟一般,嘴里却是不服气的,“看看不行么?”

    袭朗倒是大方,展臂将她带到自己怀里,“行啊。离近些看。”

    香芷旋反倒别扭起来,心说这人怎么就这样的油盐不进呢?怎么总是自己进退两难呢?之后就跟他耍赖,在他怀里寻找着舒适的位置,“看够了,要继续睡。”

    “把我闹醒了,你又要睡了?”袭朗拍拍她的背,柔声问道,“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我也不知道,正奇怪呢。”她实话实说。

    “还以为你觉得冷呢。”他用被子裹紧了她。

    “没。”香芷旋感觉好舒服,“整夜都没觉得冷。兴许就是为这个才睡得特别好——睡够了,自然就醒了。”

    “天气是一日比一日冷了,不合意了就跟我说。”

    “嗯。”她脸颊蹭了蹭他肩头,“我知道。”又抬眼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倒让他微微挑眉,“怎么?”

    “没事。”她就笑,“想跟你道声谢而已。”

    “道谢就免了。”袭朗笑微微地看着她,手指摩挲着她脸颊,视线游转,能看到她裸在空气中白皙如玉的颈子,再向上,便是初醒时如花嫣红的唇、小巧挺秀的鼻梁、如画的眉目。

    在她不自在的别转脸之前,在他的唇落下去之前,他说:“别抱怨就行了。”

    香芷旋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越来越急。但是她不能否认的是,这样的耳鬓厮磨、唇舌交错,这样的意识熏熏然、如漫步云端的感觉,亦是让她感觉玄妙甚而贪恋的。

    她不想掩饰,也无从掩饰。

    在他亲吻加深加重时,她的手搭上他肩头,又绕到了他颈间。

    气喘吁吁时,她侧转身形,别转脸,平复着呼吸的频率。

    他却是随着她身形而动,上身覆在她身形上,再度低头索吻。亲吻沿着她额头、眉宇、脸颊落下,末了封住她双唇。

    这亲吻慢慢的由温柔变得焦灼,似是夹带着火焰——让她不安的火焰。

    她在绵长焦灼的亲吻中心神恍惚,让她清醒过来的,是他没入衣衫碰触到她肌肤的手。

    覆着薄茧的手,寸寸游移,自腰际向上。

    这便让她觉得他的手也带着火焰——让她战栗的火焰。

    她轻轻战栗着,随后整个人都有些发抖了,她寻到他的手,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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