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靖一惊,脸色顿时大变,“大人,我们被合围了。”
“对,我们被豹子困住了。”公孙瓒急步走到案几边,指着地图上的大燕山,狠狠地戳了几下,“麴义行动迟缓,颜良虚张声势,居庸关迟迟没有动静,都是为了欺骗我们,把我们的目光吸引在正面战场,以便阎柔率军取道中部鲜卑,迂回千里,包抄到渔阳和卢龙塞,彻底断绝我们的退路。”
“如今怎么办?阎柔的铁骑在渔阳和卢龙塞附近,雍奴又被颜良占据了,我们的两条退路全部被北疆军切断。”关靖有些惊惶不安地问道,“是撤,还是继续固守蓟城?”
公孙瓒焦躁不安地来回走了几步,摇头苦笑道:“固守,虽然可以拖延一段时间,但死路一条,我看,我们还是急速撤回辽西。”
“往哪撤?”关靖看着地图说道,“如果我们往卢龙塞方向撤,那里有阎柔的铁骑,还有辽西、辽东的乌丸人。我们即使能安全撤回辽西,估计损失也非常严重。以我看,还是往雍奴方向撤。公孙续的一万大军就在土垠,让他立即杀到雍奴,把雍奴夺回来,给我们打通回撤之路。”
公孙瓒趴在地图上方看了半天,“只有这一条活路了。幸好我们提前让公孙续撤到了土垠,否则我们就完了。”
“颜良一定在雍奴城留有重兵,靠公孙续一军之力未必能夺下,我们要想办法把颜良的军队尽可能诱离雍奴城。”关靖说道,“我们不能带着大军撤向雍奴,而是要反其道而行之。”
“撤向卢龙塞?”公孙瓒想了一下,摇摇头,“撤向卢龙塞,我们可能全军覆没。”
“我们只要把铁骑带回去,豹子就很难杀进辽西。”关靖冷笑道,“有了铁骑,我们就可以肆意阻杀北疆军的粮道。辽西、辽东是我们的地盘,他想远征千里,恐怕短期内还没这个实力。另外,辽西、辽东很穷,我们把几万大军带进去,生存是个问题,一旦军队倒戈或者溃散,我们就麻烦了。所以还不如带着他们和北疆军苦战一场,一来可以消耗北疆军的实力,二来也可以帮助我们顺利撤回辽西。”
公孙瓒犹豫良久,担忧地问道:“士起,这可是个险着,一旦我们被包围……”
关靖苦笑,指着地图说道:“大人,如果我们不以身犯险,把阎柔的铁骑和颜良的大军都诱到徐无山以西,鲍丘河以东的潞县和无终城一带,我们就算冲出了合围,也是死路啊。因为麴义和颜良会随后尾追,阎柔会带着铁骑沿着濡水河杀进,抢在我们前面围住土垠,再次切断我们的退路。”
公孙瓒久久地望着地图,眼内的杀气越来越浓,猛地他一拳砸到案几上,纵声大吼,“我要杀了豹子,杀了他。”
第二天,公孙瓒命令大军撤进蓟城。
第三天,公孙瓒命令单经率一万大军守蓟城,邹丹率五千人守昌平,自己带着六万步骑大军,开始于每天的深夜,分批向卢龙塞方向撤去。
公孙越和关靖带着八千铁骑首先渡过沽水河、鲍丘河进驻潞城。
这时从渔阳和卢龙塞传来的消息还是和往常一样,百里内,并无发现乌丸人的踪迹,也没有发现铁骑大军。
麴义得到公孙瓒撤军的消息,连夜召集诸将军议。
司马吴叶向诸将禀报了最新军情,“公孙瓒突然撤军,显然是接到了雍奴城丢失的消息。他率军向卢龙塞方向撤回辽西,正是我们所需要的。”吴叶把手伸向了地图上的潞城,“全军展开追击,务必在徐无山以西,鲍丘河以东围住公孙瓒,全歼公孙瓒。”
“刘和和齐周两位大人继续包围昌平城。”
“樊篱大人包围蓟城。”
“颜良和高顺两位大人各带兵马,正沿着沽水河两岸迅速推进,他们将很快赶到潞城一带,阻击幽州。”
“其余诸部按既定路线,全速追击,包围公孙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