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相无话片刻,胤祥先开了口,“四哥,你觉得……你觉得以难题说的有几分是真?”他说的十分犹豫,毕竟至少在外人眼里自己和胤禛都是太子这条船上的人。
胤禛用手使劲儿搓了搓自己的脸。“我也不知道。但是眼下时间紧急,也来不及找人再去查证了。只能当真话听了。”
“什么?”胤祥没想到胤禛会这么说。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胤禛其实一直都知道太子对自己的态度,不用自己,太子着实无人可用,可用了自己,稍有不慎又怕自己的锋芒盖过他这个储君去,以至于这么多年了,胤禛只能一味收敛自己的锋芒,希望可以换取太子的信任。但如果胤禵说的是真的,那这么多年的心血种牛还是错付了吗?
胤祥跟着点了点头,胤禛的心酸他又何尝不知道。若说顾忌防范,太子对自己只怕比对胤禛更多,几次巡幸,出行,自己差事件件办的漂亮,得到皇上嘉许也不是一两次了。尤其是这次和念声的婚事,朝里朝外都有话说,直指皇帝对十三阿哥的宠爱才是父子之情。为着这点儿事儿,连胤禛都半真半假的跟自己开过玩笑,更何况安慰生性多疑的太子爷呢。
“其实也不是说不通。”胤禛无奈的开口道。“在他眼中,你我早就是一体的,若有能拿捏的地方,他怎么可能放过。”
胤祥一愣,他太明白了,胤禛之所以这样说,那是一件把这件事儿认定在太子名下。“四哥……”
“你不用多说,你心里只怕比我想的更透彻。”胤禛仰头看向屋顶,语气里的无奈又重了几分,“原本只是想着收拾了僧格,顺带能不能抓住老八他们点错处。现在好了,反倒是我们要投鼠忌器了。”
胤祥抱着膀子在值房里来来回回的踱步,走了五六趟,才突然开口道,“恐怕不是投鼠忌器那么简单了。现在那些番僧在我们手上,不管他们说出什么来,只要牵连僧格和太子,你觉得大家会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
“构陷。”胤祥黑着脸吐出两个字,“我们构陷大臣,构陷太子……”
胤禛的脸色已经变了,他先前只为着自己冲动接下了这个烫手山芋懊恼,现在则是真的有些惊恐了。“到时候老八如果借题发挥,别说我们要倒霉,就连太子也要跟着倒霉。哪怕最后是查无实证,可堂堂太子跟这种事扯上关系……”后果不堪设想。
“再被有心人大肆宣扬一下,妥妥的就是一出东宫蓄谋皇位不得,意图对皇帝不轨的好戏。”胤祥背后的冷汗都出来。
“不行!”胤禛断喝一声。他不能让事情走到那一步,绝对不能坐以待毙。“没有别的法子了!就是你福晋的那个主意!我们说什么也要试一试了!”
胤祥一怔,“我去找僧格谈。”艰难的说出一句话,就算是明知道这是不得已而为之,他心里还是难受的很。